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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打袁術的主要原因。」魯肅從懷里又拿出了份書信,「這是我的個朋友從豫章郡送來的消息。笮融被劉繇擊敗了,正在向豫章郡的南部郡縣逃竄,而彭澤現在是座空城。」

周瑜把搶過魯肅手中的書信,展開細看,臉上的神情變得異常嚴峻。

「太史慈還在陵陽帶」

「對,太史慈的軍隊還在丹陽,有他在豫章郡的東面幫我們擋住孫策,我們完全可以輕松擊敗劉繇和華歆,拿下豫章全境。」

魯肅望著周瑜,字句地問道:「孫策真的是你兄弟」

「但孫策現在是揚州刺史,揚州的郡縣都歸他統領。」

「按你這么說,袁紹袁術劉備就應該是曹操的部下了。」魯肅捋須而笑,「今日的天下,大家要想生存就要實力,沒有實力,只有去死。」

周瑜咬咬牙,猛的拳砸到案幾上,「我立即渡江,殺奔彭澤。」

魯肅興奮地揮手,「好,我幫你守住廬江郡。」

「你要多少人」

「袁術自顧不暇,哪有精力顧及廬江」魯肅伸出了只手,「五百人足矣。」

四月上,長安,西疆軍大營。

龐德大步走進了囚帳。馬超披頭散發,象個瘋子樣坐在地上。長長的鐵鏈捆住了馬超的手腳,讓他寸步難移。

看到龐德,馬超的眼里射出了股炙熱的目光,「龐大人,快來救我」

龐德望著馬超狼狽的樣子,心中酸楚,半晌沒說話。

前幾天,馬超擅自率軍離開軍營攻擊杜陵,雖然痛快地殺了陣,但回來後就被韓遂抓了起來。馬超的軍隊也被繳了械,困在了大營里。

馬超突然意識到什么,臉上露出了絕望的神情,「你要走了嗎」

龐德點點頭,坐到了馬超的身邊,想說什么,卻又無法開口。臨行前,自己特意去哀求韓遂,把馬超放了。韓遞答應了,但他要求龐德把馬超帶走。否則,他會直關押馬超,直到大軍擊敗袁紹為止。

「你為什么要走是不是因為我父親曾和李弘在西疆血戰是不是因為我父親曾在關中攻擊北疆軍是不是因為我父親曾去攻打冀州是不是」馬超瞪大雙血紅的眼睛,縱聲吼道,「你告訴我,你為什么要走先生不是為了給我父親報仇才打長安,他是為了關中。你走了,他也許會把我殺了,也許會把我送給袁紹。」

「孟起,你冷靜點。」龐德搖搖頭,低聲勸道。馬超已經被仇恨蒙蔽了雙眼,被怒火燒毀了理智,此時說什么都沒用。

「我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馬超想跪下,,但雙腿被捆,無力地倒在了地上,「龐大人,你救救我,把我救出去,我要報仇,我要報仇」

龐德看到蜷曲在地上,痛苦而凄慘的馬超。眼眶不禁熱,淚水差點滾了出來。

龐德把馬超扶了起來,讓他坐在了地上,「你願意跟我去北疆嗎」

「我不去,我不去,我哪里也不去」馬超聲嘶力竭,「我要留在長安,我要報仇」

「盂起,你這樣怎么報仇」龐德無奈地說道,「報仇需要實力,需要時機,你這樣去報仇,除了送死,你能報什么仇」

「實力實力」馬超象頭傷痕累累的野狼,不停地哀嚎著,慘叫著,「實力,我要實力。」

「孟起,跟我走吧。」龐德用力摟住他的肩膀,「到了北疆,你會有實力,會有機會的,否則,你輩子都報不了這個血海深仇。」

「不,我不去,我不去」馬超連連搖頭,「龐大人,我求求你,去替我求求先生,我聽他的,我什么都聽他的,我不會和他對著干了,我再也不會了。」

龐德走了,他把馬超送到了自己的軍營,然後帶著大軍離開了長安。

當他回頭望向旌旗招展的西疆軍大營時,心里驀然掠過陣恐懼,先生能如願以償地拿下關中嗎

長安城內,關中行轅。

袁紹放下手上的文卷,低頭看向案幾上的地圖。

沮授來信,詳細說明了袁術不顧勸阻,強行再建皇統事。袁術的目的很簡單,誓死都要把袁紹拽著起對抗曹操和劉備。其實在目前這種情況下,即使袁術沒有再建皇統,曹操和劉備也要打袁術。他們個要奪取揚州的江北兩郡,個要拿回自己的下邳郡,這仗不打是不可能的。

本來這是坐山觀虎斗,趁機拿下中原的最好機會,但因為關中戰局緊張,河內又要急於開戰,所以曹操劉備有恃無恐,而洛陽卻束手無策。

河北今年要關注關中戰場,還要到遼東平叛穩定北疆,因此北疆軍不大可能再在河內發動進攻。沮授建議暫緩河內戰事,把河內的軍隊征調部分南下,和留守的部分豫州軍會合,以便曹操劉備在淮水帶和袁術激戰的時候,威脅中原,進而伺機拿下中原。

要想達到這個目的,關中戰場就要盡早決出勝負,把韓遂趕出關中。洛陽沒有實力在兩個戰場同時作戰。

「盡早決出勝負」袁紹苦笑著搖搖頭,「你們說說,用什么辦法逼迫韓遂和我們決戰」

許攸田豐逢紀辛評等僚屬相視無語。

為了逼迫韓遂決戰,辦法都想盡了,但韓遂就是固守豐鎬兩城,決不應戰。

「暫緩河內戰事,河東的北疆軍就不會攻擊關西,這樣我們就可以確保糧道暢通無阻。」袁紹說道,「但是,戰局這樣僵持著,對我們非常不利。我看,我們是不是考慮撤出長安,把韓遂引到霸陵新豐帶予以殲滅」

田豐極力反對,西疆軍的鐵騎眾多,大軍旦後撤,鐵騎趁機追擊,大軍可能敗塗地。

「還是用離間計,韓遂有耐心,我們也有。誰能忍到最後不出錯,誰就贏了。」田豐說道,「最近我們隔三岔五派人去見韓遂,每次都攜帶重禮。韓遂果然窮怕了,來者不拒,有禮必收。這樣下去,馬超和些西疆將領肯定會對韓遂心生怨意,遲早要出事。」

「收買西疆將領的事辦的怎么樣」袁紹問道。

「很多人收了我們的禮。」田豐笑道,「楊秋成宜李堪這些西疆首領見錢眼開,個個心花怒放。聽說梁興對送禮的人說,西疆難得看到美女,意思是」

「那給他們送去,給韓遂也送幾個。」袁紹毫不在意地揮揮手。

「以我看,河北可能不願意看到韓遂占據關中。」許攸說道,「聽說龐德已經走了。」

「消息可靠」袁紹驚喜地問道。

「可靠,是韓遂身邊的個僚屬透漏的。西疆人太窮,只要花錢,什么消息都能買到。」許攸鄙夷地笑道,「對河北來說,韓遂還是實力有限為好,這樣河北可以控制韓遂,沒事就可以慫恿他出兵威脅關中。這招對我們很有效。但韓遂旦拿下關中,事情就不樣了。韓遂有了實力,可以和我們聯手對抗河北。河東岌岌可危,河北隨即陷入困境。」

「韓遂如果願意和我們議和就好了」袁紹嘆道,「西疆是關中的門戶,我們很需要韓遂坐鎮西疆。當初之所以把扶風郡送給馬騰,不就是為了讓韓遂留在西疆嗎」

「我們還是有機會議和的。」田豐冷靜地說道,「韓遂如果和我們兩敗俱傷,關中可能拱手送給河北,而西疆也將不保,所以我們也罷,韓遂也罷,都不願意損夫慘重。這仗,比的就是耐心。」

「相信失去理智的馬超終究會有爆發的天。」

第二卷亂世豪雄篇第八章 箭在弦上 第十八節

春天的豐水河美麗而溫柔,清澈的河水路歡唱著,無憂無慮,河岸上各色鮮花在嫩綠小草的映襯下,顯得格外妖嬈。

馬超靠在棵大樹下,默默地望著河水,任由和煦的微風輕拂面頰。

我是不是應該背叛先生我這么做,是對還是錯

龐德的話驚醒了自已。沒有實力,自已至死都無法報仇。無論是韓遂,還是北疆,他們首先考慮的是自己的利益,沒有人會損害自己的利益去幫助別人,他們最多給予自己點同情和憐憫而已。可笑自己竟然如此幼稚,竟然相信韓遂和父親的幫老朋友會幫助自己報仇雪恨。

我要實力,我要報仇雪恨的實力。

先生沒有做錯什么,換做自己,同樣也不會幫助別人報仇,更不會拿自已手下性命去做件毫無意義的事。先生是對的,錯的是自己。自己無知,愚蠢,魯莽,暴躁,如果繼續這樣下去,自己大仇未報,命已經丟了。

龐德把自已送到軍營後就離開了長安。自己沒有去送他。雖然自己很感激龐德,但龐德真正的目的不是為了自己,他是為了北疆,為了韓遂。龐德的所作所為告訴自己,在這個世上,沒有情誼可言,什么兄弟義氣,什么生死同命,什么兩肋插刀,都是假的。沒有實力,你就是只被人任意凌辱任意擺布的狗。誰願意和只狗稱兄道弟誰會把自己的命運和只狗連在起不過,當你是只狼的時候,情況就不樣了。

我要成為只狼,只無情而殘忍的狼。

隊鐵騎沿著河堤狂奔而來,霎時擊碎了河畔的寧靜。

王戎,姜峰,楊非飛身下馬,匆匆迎上了馬超。

「都准備好了嗎」

王戎點點頭,「現在駐守槐里城的是我弟弟。他已經答應了,到時將打開城門,任由我們縱火焚燒糧草,然後和我們起返回隴西。」

馬超冷冷地看著他,「你是王國之子,在隴西家大業大,如果我們失敗了,對你意味著什么,你知道嗎」

「我們不會失敗。」王戎自信地笑道,「在隴西,是我們王家和你們馬家的天下。即使我們守不住隴西,我們還可以退守羌地,向羌人借兵,卷土重來。」

「馬岱已經走了嗎」姜峰問道。

「他已經日夜兼程趕回隴西,向我奶奶的部落借兵去了。」馬超走近三人,低聲說道,「白馬羌渠帥虹日和韓遂是死對頭。有他相助,就算韓遂不死,他也休想獨霸西疆為所欲為。」

「孟起,韓遂雖然在西疆縱橫了十幾年,但他已經老了,現在該輪到我們了。」姜峰揮動手中的馬鞭,傲氣十足,「這次如果我們能成功擊殺韓遂,長安城下還有多少人能逃回西疆西疆馬上就是我們的天下。」

馬超深深地吸了口氣,渾身上下頓時充滿了殺氣。「殺了韓遂。我們回西疆。」

韓遂看著坐在對面的馬超,非常欣慰。

馬超離開囚帳後,好像換了個人似的。他梳理了長發,修剪了胡須,不吵不鬧,除了那憂郁而痛苦的眼神,現在的馬遂和過去沒兩樣,渾身上下充滿了高昂的斗志。

韓遂很高興。馬超這頭桀驁不馴的猛虎還是被自己馴服了,他恢復了理智,從巨大的仇恨中擺脫了出來。這是個好兆頭。

今天晚上,韓遂把馬超請來,想和他隨意聊聊,順便把自己對關中大戰的想法告訴馬超,請他不要著急,這個仇遲早會報。馬超現在清醒了,應該聽得進去。

然而,當馬超走進韓遂的軍帳,給他恭恭敬敬地行了禮後,突然拔出了戰刀,以雷霆之勢,刀砍出,「去死吧」

韓遂大吃驚,本能地仰身倒地,順勢把面前的案幾腳蹬了出去。

戰刀泄而下,案幾霎時被攔腰砍斷。馬超急進步,腳踩斷韓遂的小腿,戰刀再度呼嘯而下。

韓遂目瞪口呆,眼睜睜地看著戰刀剁向了自己的胸膛。

閻行撲了進來,睚眥欲裂,「馬超,你這個畜生」他距離馬超還有二十幾步,根本來不及施救,只能以最快的速度舉起弩弓,射出弩箭。

弩箭厲嘯而去,直奔馬超的後背。

馬超的刀可以砍死韓遂,但他自己也必將中箭而亡。馬超選擇了飛身前撲,在堪堪躲過弩箭的瞬間,他翻身躍起,戰刀第三次砍向了韓遂。

韓遂借著這短短瞬間,拔出了腰間長劍。閻行也飛奔而來,帳外的衛兵也沖了進來。

刀劍相撞,火星四濺。

「殺」馬超勢在必得的刀砍斷了韓遂的長劍,砍進了韓遂的腰腹,鮮血迸射。

「殺」閻行聽到韓遂的慘叫,怒火驀然爆發,隨著聲震天狂吼,他矯健的身軀騰空而起,人刀合,向第四次舉刀的馬超凌空撞了過去。

馬超雷吼聲,戰刀去勢不變,左手成拳,迎著閻行狠狠地砸了過去,「滾」

韓遂忍著巨大的疼痛,連滾帶爬,用力挪動著身軀。

閻行戰刀砍空,馬超的拳頭砸中了他的胸口。閻行慘呼聲,張嘴噴出口鮮血,正在空中飛行的身軀頓時倒飛而起。

馬超的力氣都貫注在了這驚人的拳上,戰刀沒能砍下韓遂的頭顱,剁到了韓遂的肩胛上。

當馬超准備第五次舉刀時,衛士們舉著長矛沖了過來。

「殺」馬超縱聲狂吼,戰刀如飛,拳腳並用,口氣連誅十人。等他沖到帳外時,他回頭看了眼。

大帳里,死屍狼藉,血氣沖天,再也看不到個站著的人。

王戎,姜峰,楊非帶著鐵騎殺進了轅門。

馬超和幫親衛趁亂殺出重圍,會合了主力鐵騎,向槐里城方向狂奔而去。

韓遂重傷不起,屯積在槐里城的糧草被燒,西疆軍的情況突然變得險惡無比。

楊秋,成宜等人隨即准備撤離長安。

「不行,此時倉惶撤退,袁紹必然隨後追擊,大軍可能敗塗地。」韓遂氣息奄奄,極力阻止。

「先生,大軍沒有糧草,如何支撐」楊秋驚惶不安,急切問道。

「豐鎬兩座大營還有多少糧草」

「如果省著用,可以支撐十天。」

「那就讓步卒大軍先撤。」韓遞強忍痛苦,顫聲說道,「記住,白天不要撤,到晚上才撤。命令鐵騎大軍四處出動,盡可能誅殺敵軍斥候,以免消息泄漏。」

「先生,那鐵騎何時撤離」

「急告安定的龐德將軍,河東的楊鳳將軍,請他們出兵關中,以為策應。」韓遂痛苦不堪地說道,「等到步卒大軍撤到陳倉後,鐵騎大軍開始撤離。」

西疆大軍屢次攻打關中,屢次敗離,而撤退途中往往險象環生。此刻,韓遂的話對於楊秋等人來說就象聖旨樣,沒人懷疑,也沒人違抗。

「先生,北疆軍會幫忙嗎」

「北疆軍定會幫忙。」韓遂苦笑,「如果我們全部撤進西疆,袁紹兵不血刃,就占據了整個關中,這對河北來說,不是什么好事。」

「先生還想占據扶風郡」楊秋詫異地問道,「馬超已經殺回西疆,西疆馬上就要大亂了,此時我們哪里還有力量占據扶風郡」

「馬超還是個孩子,又沒有實力,不足為慮。西疆沒有人會追隨他,西疆亂不了。」韓遂輕輕搖手,「我們這次出動大軍攻打關中,不容易,不能就這么無所獲,灰溜溜地回去了。我們撤到岐山,守住武功郿城線,然後和袁紹議和,逼他把扶風郡讓給我們。」

「過去馬騰在扶風郡,我們或多或少還能得到點幫助。現在馬騰不在了,扶風郡又沒有了,西疆會更苦。河北距離我們太遠,那點賑濟對西疆來說,杯水車薪,無濟於事。如果袁紹封鎖了西疆,我們想從漢中買點糧食都不行。」韓遂望著眾人,鄭重地說道,「扶風郡對我們非常重要,切切不可丟失。」

「和袁紹議和」楊秋等人睜大眼睛,難以置信。此刻大軍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袁紹還會和西疆議和

「先生,我們沒有糧草了。」馬玩提醒道,「我們請龐德和楊鳳兩位將軍出兵策應後,河北隨即知道我們已經開始撤離,他們不會再供應糧草了。」

韓遂毫無血色的臉上掠過絲淡淡的笑意,「我們還有糧草。」

面對眾將驚訝的目光,韓遂緩緩說道:「西疆此次如果能占據關中,天下形勢必將大變,尤其對河北非常不利,所以河北不願意我們占據關中。雖然河北答應給我們供應糧草,但旦我們真的擊敗了袁紹,這糧草的供應恐怕也就斷絕了。」

「大軍沒有糧草,關中戰局隨即會發生逆轉,我不能不防。因此我早在年初的時候就派長史凌孺趕到了漢中,向張魯購買糧食。」韓遂勉強擠出絲笑容,「大將軍這個人真的不錯。他知道從北疆運糧到西疆,路上消耗太大,所以他盡可能給我調撥金帛絹繒,以方便我到漢中巴蜀等地買糧救急。西疆雖然糧食短缺,但庫房里還有錢財,這足夠我們度過此次危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