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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猛灌,對曹操更是耿耿於懷憤恨不已,幾次把曹操遞過來的酒摔到了地上。

荀彧不停地安慰他,聽許攸斷斷續續地把事情說完之後,他很吃驚,「子遠,你趕快回去,這肯定是本初試探你的舉動,他並沒有殺你的意思。」

「子遠,我們和本初都是自小長大的朋友,他這個人非常信守諾言,說出去的話絕不會反悔。」曹操臉上的歉意馬上就沒有了,他調侃道,「你想罵我就直接罵,想喝酒就來喝酒,用得著把你那張死人臉拉得這么長嗎」

許攸苦笑,眼里突然流出了淚水。曹操和荀彧吃驚地望著他,不知說什么好。

「洛陽的事,你們並不清楚。」許攸伸手在臉上抹了把,「這份命令是真的,你們知道嗎」

「這只是本初試探你的假命令而已。」荀彧勸道,「本初的為人你還不清楚嗎不管怎么說,你們都是幾十年的朋友,他不會絕情到這個份上。」

「但那份命令是真的。」許攸說道,「逢紀可以瞞著袁紹,以八百里快騎把命令送到洛陽。袁微審配接到命令後,能不殺人嗎等人都殺光了,袁紹還能說什么他除了將錯就錯外,還能怎么辦總不至於把逢紀審配也抓起來殺了吧」

曹操和荀彧低頭不語。洛陽的事他們或多或少知道點,這其中牽扯到對大漢皇統的尊奉問題,袁閥的繼承權問題,各勢力之間斗爭得很激烈,彼此的關系很復雜很微妙。

「這次逢紀和審配聯起手來對付我,他們個在洛陽抓住我的軟肋不放,個在官渡欺上瞞下要置我於死地。」許攸瞪著曹操,怒聲叫道,「偏偏這個時候你又插了杠子,你也想置我於死地。好了,這下我要死了,你們都滿意了。」許攸仰頭喝下口酒,沖著曹操大聲吼道,「我死了,你還能活多久你這個無恥的小人,你也會死的,馬上就會死的,即使拿我的腦袋去討好袁紹,你也活不長了。」

曹操不怒反笑,「子遠,你就留在我這里吧。本初那里待不下去了,我這里還是歡迎你嘛。現在正是大戰激烈的時候,本初三天沒有抓到你,也就不會再去耗費力氣抓你了。畢竟你的身份非同小可,旦消息泄漏,勢必嚴重打擊聯軍士氣。相信本初冷靜下來後,不會伸張的。你在我這里很安全。」

「安全你安全,還是我安全」許攸嗤之以鼻,「要說安全,河北最安全。」許攸手指東方,臉無奈地說道,「我和河北打了十年的仗,和李弘做了十幾年的對頭,結果」

「子遠,你是不是成心找死」曹操眼睛眯了起來。

「我活著和死了有什么區別嗎」許攸凄厲慘笑,「許家就剩下我個了,我活著還有什么意思我要報仇,但你能幫我報仇嗎你能幫我殺死袁紹,殺死逢紀和審配這些小人嗎你能嗎」

曹操嘿嘿冷笑,「我現在是不能幫你報仇,但我也絕不會讓你去河北。」

曹操還想威脅許攸兩句,旁邊的荀彧沖著他搖了搖手。「子遠,你怎能去河北幫助李弘傾覆社稷你睜開眼睛看看,當年是誰在昌邑重建皇統的是孟德。當今天下,只有孟德和我們還直在為重振社稷而奮戰。孟德如今雖然身陷困境,但依然有東山再起的機會。當年我們在起的時候,是怎么說的我們這輩子要干什么不就是重振大漢社稷嗎你怎能背叛自己,背叛大漢你背叛本初無可指責,因為此次是本初負你,你並沒有負本初,但你要叛逃河北就不對了。你如果叛逃河北,也就背叛了你為之奮斗生的信念。」

「放你的狗屁。」許攸把手中的酒爵狠狠砸到地上,指著荀彧叫道,「阿瞞還有東山再起的機會在哪我怎么看不到你告訴我,阿瞞東山再起的機會在哪聯軍如果敗了,阿瞞連睡覺的地方都沒了。聯軍如果贏了,阿瞞小命就沒了,他還東山再起個屁啊。你拿我當小孩耍啊。至於阿瞞和劉景升劉玄德的那點不值提的小伎倆,對袁紹來說,根本就沒有任何作用。袁紹早把大戰後的事部署好了,哪里輪得到你們和他爭奪社稷」

曹操勃然大怒,「許子遠,你囂張什么你以為這天下除了袁本初,就沒有別人可以成就王霸之業等我南下奪取了徐揚,我讓你看看,我不但可以東山再起,我還能再戰中原,平定天下。」

荀彧臉色變。曹操隨即意識到自己盛怒之下口不擇言,把大軍機密泄露了,「許子遠,你可不要怪我翻臉不認人,這是你自己找死,怨不得我。」

「哼曹阿瞞的手段就是狠毒,果然與眾不同。」許攸指著曹操握在刀柄上的手,鄙夷地說道,「小人就是小人,任你說得天花亂墜,我也不會相信你忠誠大漢。我真的難以原諒自己,我怎么會認識你這種卑鄙無恥的屠夫這幾年劉玄德幫了你多少忙他把你當朋友,你卻要殺人性命奪人家園。你的良心讓狗吃了」

曹操氣得黑臉通紅,神情獰猙,握刀的手劇烈顫抖著。不能殺,現在把他殺了,袁紹正好找到借口殺我了。

「劉備去了河內,你以為他還能活著回來嗎」荀彧神態從容,不急不慢地說道,「我們到了徐揚後,袁紹不能兼顧關中和中原兩個戰場,只得放過劉備,讓劉備南下對付我們。」荀彧望著許攸,笑著問道,「你說,這算不算知恩圖報沒有我們,劉備必死無疑。」

「呸」許攸朝地上狠狠吐了口唾沫,「厚顏無恥。」

「你嘴里放干凈點。」曹操伸手把案幾上的菜端到了地上,「你嘴里不干不凈的,唾沫星四射,這菜還能吃嗎」

許攸大怒,翻身跳起來,沖著地上的菜就是陣猛噴,「呸呸呸」

曹操怒吼聲,戰刀出鞘。許攸冷笑聲,腦袋歪,指著自己的脖子說道:「有本事你就剁,來啊你這個蠢貨,死到臨頭還在做著春秋大夢,不但無恥至極,還無知至致。」

曹操實在是忍不住了,他肺都氣炸了,「你以為我不敢啊老子剁了你」

荀彧急忙沖上去抱住了曹操。「你冷靜點,子遠這是在報復。殺了他,我們麻煩大了。」曹操哪里不知道,他不過是做做姿勢嚇嚇許攸而已。荀彧奪過曹操手上的刀,吩咐聞聲沖進來的親衛把酒菜換下,繼續陪著許攸喝。

曹操和許攸你瞪著我,我瞪著你,賭氣似的,你來我往,喝個不停。

荀彧聽出許攸話中有話,另外也真心想留下許攸,於是便不再隱瞞許攸,把曹操打算在官渡決戰結束後,找個機會南下會合曹洪曹純奪取徐州,進而占據江東,伺機反攻中原的計策稍稍解釋了下。

官渡決戰後,無論勝負,曹操的性命都很難保住,只能想方設法逃出袁紹的控制,南下徐揚意圖東山再起。

官渡決戰只有兩種結果,要么聯軍贏了,要么聯軍輸了,雙方打個平手,把戰線固定在某處的可能幾乎沒有。因為雙方誰都無法支撐場曠日持久的大戰,錢糧財賦相當緊缺的河北如果在條件允許的時間內沒能擊敗聯軍,最後的選擇必然是撤出中原,不過河北不可能把決戰時間拖到那個時候。

決戰如果聯軍贏了,袁紹需要時間奪取兗州全境和穩定兗州,同時他可能還要兼顧關中戰場,這將給曹操率軍奪取徐州贏得短暫時間。在這個短暫時間內,袁紹和劉表會幫助劉備攻打徐州,曹操的處境因此很艱難,不過只要他能把這段時間挺過來,天下格局必將發生重大變化。

決戰如果聯軍輸了,袁紹劉表劉備必然要全面退守洛陽許昌,而這時北疆軍也到了極限,戰事肯定要停下來。曹操因此能夠得到足夠的時間占據徐州。從大局考慮,袁紹劉表可能會安撫劉備,轉而承認曹操占據徐州的事實,希望他能從東南方向牽制北疆軍,為聯軍將來從東西兩個方向反攻中原做好准備。不過,在北疆軍已經牢牢占據兗州的情況下,無論是袁紹劉表,還是曹操劉備,前景都非常黯淡。

因此曹操這個計策有三個非常重要的前提,是中原決戰,定要贏。二是曹操在近期必須取得袁紹的信任,或者讓袁紹暫時打消誅殺曹操的念頭,轉而齊心協力,先把北疆軍打敗。三是讓袁紹深切感受到劉表和劉備對他的威脅,讓他牢牢控制住劉備,不給劉備任何南下徐州的機會。

「不知子遠對此策有何看法」

許攸哼了兩聲,頭栽倒在地。荀彧轉頭看看曹操,只見曹操黑臉發紫,正指著地上的許攸罵罵咧咧,「跟我斗酒,下輩子吧。」

許攸被抬了下去,程昱毛玠郭嘉夏侯淵任峻等人被緊急召到大帳議事。

眾人誰都沒有想到懸頭轅門事不但沒有震懾到袁紹,反而把事情鬧得不可收拾了。雖然袁紹不至於馬上再設計對付曹操,但許攸逃奔曹營事必將激怒袁紹,雙方的仇怨越結越深,非常不利奪取徐楊之策的進行。

現在曹操不但不能把許攸交給袁紹,反而要保護他,而袁紹迫於決戰在即需要穩定聯軍,不好和曹操當眾撕破臉,只能先把這件事瞞著。但這樣來他勢必要盯緊曹操,曹操想從官渡戰場上脫身而去就很困難了。

「如果真如許攸所說,逢紀審配內外聯手,把許家的族人都殺了,把許家的勢力連根拔了,那許攸背叛事很快就會傳遍大軍。」程昱擔憂地說道,「到那時,大人包庇許攸,窩藏叛逆,正好給了袁紹出手的機會。」

「但我現在不能殺他。」曹操無奈地說道,「我現在殺他,也是給袁紹出手機會。如果我把許攸交給袁紹,以許攸這個混蛋的德性,必定反咬我口,肆意誣蔑栽贓,我還是難逃死。這次真倒霉透頂,雖然躲過了徐他的刺殺,卻惹來無窮麻煩。倒霉倒霉」

「子遠既然到了這里,當然是有意投奔。」荀彧說道,「子遠之才,諸位都見識到了。我們和劉備劉表之間的口頭秘密約定,我們密謀南下徐州的計策,都給他料到了。子遠猜到了,袁紹肯定也猜到了,否則袁紹不會這樣急於答應徐他,密謀內外聯手刺殺大人。」

「文若的意思,是說許子遠已有對策」毛玠遲疑片刻後,問道。

荀彧點點頭,捋須笑道,「當初他到大營來警告大人,是為了讓聯軍齊心協力。現在他被逼上了絕路,明知逃到大營會把事情弄得更復雜,愈發不利於聯軍上下齊心,但他依舊還是來了,這和他的初衷背道而馳。以他的才智和個性,顯然不會做出這種事,所以我覺得他到大營來,是為了幫助大人化解眼前的危機,以尋求戰勝北疆軍,並讓大人得到東山再起的機會。他想報仇,想重振社稷完成自己生的心願。他迫切需要大人和我們的武力,所以他定有對策。」

大帳內的幾個人互相看看,各自凝神沉思。

「最好我們能想出來,否則我們又要遭到他的嘲諷和侮辱。」曹操用力揮手,「我不想看到他那張臭臉,聽到他那囂張的聲音。」曹操拳砸到案幾上,恨恨地罵了幾句。

「現在的局面就象盤死棋,許攸就象我們手上的棋子,放得不好,這盤棋就要告負。放得好,我們就能反敗為勝。」郭嘉小心翼翼地看著臉怒氣的曹操,小聲說道,「從目前的局面來看,如果能讓許攸逃奔河北,局面則豁然開朗。」

大帳內霎時鴉雀無聲,片寂靜。

「對啊,我怎么沒想到這點。」荀彧突然激動地掌拍到自己腿上,興奮地說道,「剛才子遠說了,說河北最安全,他要到河北去。天啊,這個老小子,人老成精了,高,高招啊」

曹操也恍然大悟,咧嘴大笑道:「這個許子遠,向喜歡撒謊,十句話有九句話都是假的,只有句話是真的,沒想到卻是這句話。」

其余眾人陸陸續續想到其中的要害,個個都很高興,大帳內的氣氛頓時高漲起來。

「奉孝,繼續說,繼續說」荀彧用力拍拍郭嘉瘦弱的肩膀,「把你的想法都說出來聽聽。」

許攸現在投奔河北的理由很充分,他走投無路了,他要想報仇,只有到對手那里去,而袁紹也把他投奔河北的證據都備齊了,家人被殺,勢力被連根拔起,朝廷下旨抓捕緝拿,這些都是事實,由不得河北不相信。許攸掌握了聯軍幾乎所有的機密,兵力部署,財賦糧草,攻防策略等等。北疆軍得到這些機密後,可以迅速掌握戰場主動,勝利唾手可得。許攸憑借這些東西完全可以取得李弘的信任,甚至還有可能跟在李弘的身邊,為中原決戰出謀畫策。

當決戰來臨的時候,北疆軍因為攻擊之策的泄漏,失敗是不可避免的。

這是個無可挑剔的反間計,大人依靠這個反間計,可以迅速緩解和袁紹的矛盾。不管怎么說,當前袁紹的首要之務是擊敗北疆軍,他會非常明智地做出正確的選擇。這時大人則盡可能向袁紹表示效忠,並且適當透漏點劉表和劉備打算在大戰後挾持天子對抗洛陽的秘密,以便讓袁紹減輕對大人的戒備,逐漸疏於對大人的監控,讓他把監控的主要力量投到劉備和劉表身上。

如此來,大人為實施南下攻奪徐楊之策所必須的三個條件就全部解決了。

「我有個疑問。」夏侯淵待郭嘉說完之後,馬上問道,「袁紹已經把許攸的家人殺了,兩人反目成仇,幾十年的友情瞬間破裂,此刻許攸有什么理由還要冒這么大的風險到河北實施反間計要知道中原大戰如果贏了,得利最大的是袁紹,他這樣做不是讓自己報仇的希望更加渺茫嗎」

「許攸現在除了到河北,他還有什么生存下去的辦法嗎」郭嘉感同身受,苦澀笑,「中原大戰如果輸了,袁紹也罷,我們也罷,都無法獨自抗衡河北了。在河北強悍的攻擊下,我們再次聯手反擊的可能更是微乎其微。換句話說,不出意外的話,我們敗亡的命運已成定局。在這種情況下,許攸還怎么報仇但中原大戰如果我們贏了,切都還有可能。」

「其實,在許攸這種人心里,為家人報仇是次要的。對於他來說,重振大漢社稷才是他的奮斗目標。許攸從年輕時候起,就和袁紹等人結成奔走之友,冒著生命危險營救黨人,和閹殊死搏斗。因此天下知名。後來他更是做了件驚人之舉,他和冀州刺史王芬前太傅陳蕃之子陳逸平原襄楷大師等人密謀挾持廢除孝靈皇帝,改立合肥王為帝,由此可見此人對鏟除閹振興社稷的迫切願望和不惜為此粉身碎骨的瘋狂舉止。」

夏侯淵已經明白了。許攸這種知名的士人,天下本來就不多。他象過去的黨人樣,為了自己的信念,非常執著,就是把他的九族親人都殺光了,他還是照樣拎著腦袋繼續干。這種人的想法是不能用平常心去揣度的,象自己這種凡夫俗子當然不能理解了。

「聽說這件事是李弘巡檄冀州時發現的。」郭嘉感嘆道,「後來李弘血洗鄴城,平息了這場叛亂。」

「當年陳逸曾邀請我共謀此舉,我沒有去。」曹操說道,「許攸和李弘相識,大概就在那時候。」接著他望著荀彧說道,「奉孝說到這件事,倒讓我有些害怕了。」

「害怕害怕什么」荀彧急忙問道。

「袁紹和許攸之間的關系。」曹操皺眉道,「袁紹是個寬容的人,他無論對自己的親人還是部下,都非常寬容。以他和許攸幾十年的深厚友情,他怎么可能因為許攸這么次小小的背叛,而且還是次善意的背叛就和他反目成仇袁紹不是這種人,絕對不是。」

荀彧沉吟片刻後,神情凝重地點了點頭,「這么多年了,我們什么時候聽說過袁紹殺人九族袁紹聲望之高,和他的性格品行有很大關系。般來說,他最多誅殺首惡,很少禍及三族之內的家眷。」荀彧看了眼曹操,沒有繼續說下去。

相比起來,曹操就是殺人如麻了。當今天下,若論殺人,就算曹操最為血腥。雖然大家都說西疆的董卓,北疆的李弘都是血腥殘暴之徒,但比起曹操,那真是小巫見大巫,有天壤之別了。至於袁紹,那就更不值提了,他連懲治重犯最多不過禍及三族,更不要說其它了。

「兩位大人多慮了。」郭嘉笑道,「要把許攸置於死地的不是袁紹,而是逢紀和審配。沮授已經離開了洛陽,田豐被第二次關進了大牢,如果他們再把許攸放倒了,那么洛陽幾乎就是袁紹個聲音說話了。無論是大漢皇統問題,還是袁閥繼承權問題,都可迎刃而解。相信袁紹本人也希望看到洛陽出現這種局面。」

曹操疑心已起,眉宇間憂色重重。

「大人,擊敗北疆軍後,許攸的事就好辦了。」郭嘉湊近曹操的耳邊,低聲說道,「我覺得在這件事上,許攸的所作所為非常符合他過去的貫作風。請大人務必相信許攸,不要錯過了如此良機。」

曹操連夜趕到中牟城拜見袁紹。

袁紹神態自若,談笑風生,還關心地問到了徐他刺殺未遂事。曹操懶得和他轉彎抹角,直接說明了來意。

袁紹從曹操的嘴中得到許攸背叛自己的事實後,臉上的笑容漸漸散去,神情間有幾分惱怒也有幾分沮喪。

「今天子遠逃到我的大營,勸我立即逃離官渡,南下會合曹洪曹純,乘著你在官渡和北疆軍決戰之際,奪承徐揚兩州,和你分庭抗禮。」

袁紹的臉色頓時難看至極。

曹操偷偷看了眼袁紹,繼續說道,「我對他說,你和本初有幾十年的交情,本初為什么會殺你子遠說,本初心想篡漢自立,我堅決反對。本初今天不殺我,將來還是要殺我。他還說你也要殺我,徐他等人就是被你私下買通的。」

袁紹沉默了很長時間。良久,他嘆了口氣,搖了搖頭。「孟德,你今天到我這里來,到底想說什么」

「我拒絕了子遠的提議。我對他說,中原大戰打贏了,我們都還有活路,打輸了,大家起完蛋。所以,不管本初是不是要殺我,我都要留下,要幫助本初擊敗北疆軍。」

袁紹面無表情,靜靜地聽著。

「我知道你不想殺子遠。大家都是幾十年的朋友,感情很深。雖然子遠惡習很多,但他很有才華,曾幫助你做了很多事,而且以你的性格,你也無法狠下心來誅殺子遠的家人。不過」曹操看著袁紹,鄭重說道,「這次,你必須殺了他的九族,把他徹底逼上絕路。」

袁紹搖搖頭,很堅決,沒有絲毫的商量余地。

「我知道這有損你的聲名,但你可以假裝不知,由我來暗中說服逢紀和審配,讓他們把許攸的家人殺了。」

袁紹笑了,「逢紀也罷,審配也罷,要殺也不過殺幾個主犯,不會牽連無辜。他們不會象你樣肆無忌憚地殺人。他們是士人,是世世代代的士人,忠孝仁義深深刻在他們的心里,而你不過是個閹人的後代,個不過才享受三代富貴的閹人後代,你知道什么叫忠孝仁義嗎你嘴里說著忠孝仁義,但你干出來的事,有哪件和忠孝仁義沾得上邊子遠背叛我,那是他個人的事,我不會因為子遠個人的罪責殺了他全家。」

曹操小眼瞪,火氣騰得就上來了。

袁紹輕蔑地揮了揮手,「你回去吧。殺了許攸後,把人頭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