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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耀愣住了。

「雖然你到河北的時間很短,但作為上卿大臣,你對朝政的認識未免太過淺薄,令人失望。」楊彪苦笑,「看樣子,當初丞相大人極力反對你出任大鴻臚職,的確沒錯。」

袁耀心慌意亂,不知道楊彪這話是什么意思。

「我雖然不喜歡你父親,但你和他比起來,差遠了。」楊彪嘆了口氣,沖著袁耀招招手,「你坐過來,我教教你。」

袁耀臉顯愧色,像個孩子樣坐到了楊彪的身邊。

「你能告訴我,現在朝堂上最大的危機是什么」

「當然是謀逆大案了,這牽扯到朝堂各方權勢。旦身陷其中,必定萬劫不復。」袁耀不假思索地說道。

楊彪的笑容顯得很慈祥,他微微搖頭,溫和地說道:「顯光,動動腦子,再好好想想。」

袁耀想了會兒,大概猜測到楊彪的意思,臉上的神情有幾分疑惑,又有幾分茫然。

「收復了洛陽,等於奠定了中興大業的基石,天下平定的日子屈指可數,幾乎與此同時,朝堂上隱藏了多年的矛盾也迅速暴露,並且迅速激發了。」楊彪不待袁耀回答,自己先說了,「什么矛盾想想何進你就知道了,外戚之禍已初現端倪。再想想董卓武人干政,禍亂社稷的危險也越來越近了。」

「誰是外戚」楊彪眯起眼睛,望著袁耀問道,「不要我說了吧長公主權力再大,朝中大臣的權勢再重,也比不上大將軍李弘手里的軍隊。而大將軍為了自己的權勢,無論如何也不會放棄軍隊。李弘現在為什么要帶著小天子出征為什么要給小天子准備實力為了錘煉天子,為了輔佐小天子,但還有個原因,那就是給自己將來以外戚的身份繼續控制朝政鋪路。」

「事實已經擺在這里。大將軍有兩個女兒,大將軍和長公主的關系朝堂上下都清楚,再過幾年,小天子長大了,長公主自然會向大將軍提親。」楊彪笑道,「試問,現在朝中哪位大臣敢向大將軍提親你敢嗎」

袁耀毫不猶豫地搖搖頭。向大將軍提親,等於和皇帝搶媳婦,純粹找死。

「如果沒有大將軍,也就沒有今天大漢中興的希望。大將軍忠誠於大漢,忠誠於天子,這是朝堂上下的共識。我們都願意大將軍至死都能象過去樣,象現在樣,始終不渝地拱衛大漢。但大漢四百年來的事實告訴我們,外戚始終是危害社稷的最大禍患。當今朝堂上,包括長公主,包括大將軍自己,誰敢保證大將軍將來不會成為第二個王莽梁翼。」

「王莽梁翼等外戚干政禍國的教訓我們不能視而不見,董卓和幫野蠻的武人傾覆社稷的教訓我們也不能視而不見,而我們更不能眼睜睜看著流血流汗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中興大業毀於旦。所以,新政中首先規定了外戚宦官後宮不能干政,即使皇統出現了問題,國政也由顧命大臣主掌,而絕不能交給後宮。違律者,以謀大逆罪論處。然而,律法是死的,人是活的,律法能不能得到遵從,關鍵要看人是否願意遵從律法。」

「難道」袁耀遲疑良久,小聲問道,「這就是朝堂最大的危機這似乎有點想得太遠了吧」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何況國事未雨綢繆,是朝廷必須要做的事,難道我們眼看著危險步步逼近,還無動於衷嗎」楊彪笑道,「當然了,外戚干政不是現在朝堂最大的危機,朝堂上目前也沒有外戚。但為了防止外戚干政,為了中興大業的成功,為了社稷的長治久安,朝廷要早作准備,不能等到外戚干政了,再去亡羊補牢,以致雙方殺得血流成河,漢祚傾覆。」

「那么,朝廷用什么辦法才能確保大漢律的權威,防止外戚干政很簡單,官制,卓有成效的官制。官制的核心是什么是皇權和相權的制衡。皇帝做皇帝的事,丞相做基相的事,大臣們做大臣們的事,保持權力的制衡。如此來,我們才能最大程度地確保社稷的穩定,確保社稷地長治久安。」

「但現在呢現在的官制是什么是朝堂各方為了開創中興大業,不得不互相妥協的種極度畸形的官制。這種官制隨著洛陽的收復,中興大業基石的奠定,它對社稷的危害,對中興大業的危害越來越嚴重。中興大業能否成功關系到所有人的利益,所以官制的修改也就成了當務之急,但官制的修改要觸及到天子長公主和北疆武人的利益,其難度之大,可想而知。」

「中興大業的快速推進,醞釀了朝堂上場最大的危機,那就是官制的危機。」楊彪拍拍霍然大悟的袁耀,笑著說道,「它的爆發是必然的,當它爆發的時候,它會把所有人都牽扯進去,誰都躲不掉。」

楊彪咳嗽了幾聲,伸手拿起塊炭木丟進了火盆,然後撣了撣手上的灰,繼續說道:「現在,我們來看看,解決這場危機的突破口是什么。」

「官制要想達到最理想的狀況,首先要維持皇權和相權的平衡,也就是說,外朝要拿回全部的相權,而中內朝的權柄會有很大損失。至於兵權,則回歸於皇權和相權之內。」

「朝堂上如果實現了這種格局,長公主和大司馬大將軍李弘的權柄將遭到嚴重削弱,顯然這是不可能的。」

「如何把不可能的事,變成可能呢」楊彪笑道,「突破口就在大將軍身上。」

「去年,北疆士人和北疆武人的分裂,其始作俑者就是長公主。洛陽收復後,北疆系的權勢太大,長公主擔心董卓之禍重演,利用當時朝堂上的形勢,說服了李瑋夫婦,並聯手騙得了李弘的支持,結果官制修改成功,而北疆士人和北疆武人也走上了分裂。」

「長公主擔心李弘禍亂社稷,李弘何嘗不擔心長公主把持朝政危害朝綱,所以他反手擊,不但在出征期間帶上小天子,還迅速給小天子培植勢力。」

「然而,目前的官制嚴重束縛了兩人進步增長權柄。長公主很難奪回兵權,李弘也很難控制朝政,而實際上掌控了中書監的李瑋則成了限制兩人權柄增長的最關鍵人物。」

「李瑋」楊彪的語氣突然凝重起來,「李瑋是個奇才,當今世上,能把權術玩弄的如此出神入化的,只有他個,我自愧不如。朱俊大人眼光獨到,竟然相中了這么個弟子。過去朱俊大人器重他,後來張溫馬日磾趙岐等人也極為看重他,認為他是大漢中興的柱石,現在看來此言不虛啊。」

楊彪頗為感嘆的連連點頭,「你看,如今長公主要倚仗他的權勢才能進步維持和鞏固自己的權柄,而李弘則要依靠李瑋的幫助才能影響和控制朝政,兩人都不能離開李瑋,而李瑋則能利用他們兩人的支持進步擴大自己的權勢。」

「但是,目前的官制同樣阻礙了李瑋增長權勢。」

「官制的修改非常迫切,但為什么長公主李弘和李瑋三人都沒有修改官制的意思因為修改官制要涉及到兵權,長公主和李瑋不敢動,李弘則不願動。為了打破僵局三方都把目光投向了外朝。」

「長公主如果控制外朝,她的權柄自然更加穩固,她可以聯合內外朝起威脅李弘,迫使李弘交出部分兵權。但長公主旦勢力強勁,極有可能形成後宮之禍,將來天子無法主政。」

「李弘如果控制外朝,兵權和相權聯手,完全可以有效制約長公主,防止將來長公主把持朝政,拒絕還政於天子。但這樣來,天子主政後,極有可能形成外戚之禍。」

「李瑋如果控制外朝,可謂權勢傾天了,將來,他既能聯合李弘逼迫長公主還政於天子,也能聯合長公主逼迫李弘交出兵權。但李瑋這個人野心極大,手段狠毒,將來極有可能形成權臣之禍。」

「丞相和外朝大臣們當然不願意受到控制,而且他們非常擔心將來後宮外戚權臣之禍危害社稷,所以他們奮起反擊,這也就是三雍之爭的由來。三雍之爭雖是權力之爭,但直接關系到中興大業的成敗,為此我們不得不聯手相抗。」

袁耀頓悟,這才理解李瑋為什么敢冒著危害中興大業的危險,斷然掀起這場血雨腥風,「但大將軍為什么建議天子和殿下無限期推遲三雍事難道他不想控制外朝」

「這叫以退為進。」楊彪笑道,「武人入朝,現在是個絕佳機會。他們的軍功太大了,將來不打仗,朝廷總不能讓他們回家種地,所以該入朝的還得入朝。看看朝堂上關中的馬家,晉陽的王家就知道,軍功階層最後終究要棄武從文,成為士族。社稷平定了,沒有仗打了,他們和他們的後代也要研習經文了。早在晉陽的時候,大將軍就讓軍中將領學習經文,學習治國之術,他早就做好准備了,他直在尋找機會讓武人入朝,而現在就是機會。」

「丞相和朝中大臣會答應」袁耀擔心地問道。

「丞相和部分大臣當然不會答應。不過,從外朝這個角度來說,我們更願意和大將軍聯手。大將軍可以讓武人入朝,解決武人的出路問題,並且依舊控制兵權,而我們則可以得到部分兵權,互利互惠。這對維持目前的官制,有效遏制長公主大將軍和李瑋三人權勢的增長有極大好處。」

「雖然大將軍出身貧寒,桀驁不馴,至今還披散著頭長發象個蠻人樣,但他為人忠義,對大漢對天子極為忠誠。十幾年來,如果他有篡逆之心,如果他想控制權柄,還不是舉手之勞另外,大將軍失去了記憶,直沒有恢復,他沒有親人家族,小雨夫人也沒有親人,風雪夫人是大漠蠻女,對我們更沒有任何威脅,因此,將來就算大將軍做了外戚,但在天子長公主和朝中大臣們的聯手對抗下,還是能有效制約的。」

「但是」袁耀苦笑道,「現在李瑋的凌厲擊,打的是我們,我們該怎么辦」

「你知道李瑋為什么把矛頭對准穎汝士人嗎」楊彪笑眯眯地問道。

袁耀想了會兒,遲疑著說道:「北疆武人和北疆士人分裂後,大將軍當然要拉攏我們了,否則他如何讓武人入朝從目前朝堂局勢來看,李瑋大人顯然不願意讓武人入朝。」

「對。不願意讓武人入朝的不只是李瑋,還有長公主。如果武人入朝,大將軍會慢慢擺脫對李瑋的依賴,繼而會排擠李瑋系,逐漸控制朝政。但我們需要武人入朝,因為我們可以讓朝堂上繼續維持這種互相牽制,互相制約的局面,繼而我們可以利用北疆武人的力量,把相權和兵權有效結合,點點地奪回被長公主占據的相權,最終完成皇權和相權的制衡,修改和完善官制,並持續維持這種有利於社稷穩定的官制。」

「打擊你們,重創你們,把你們趕出朝堂,大將軍也就失去了你們的支持,這等於斷絕了武人入朝的可能,大將軍理所當然會展開反擊。」

楊彪手捋長須,微微笑道:「你回去吧,安心等著,大將軍會找你的。」

「回去」袁耀詫異地說道,「姑父大人,你怎么知道大將軍會來找我大將軍和李瑋的關系不是般人能理解的,他們之間的默契」

「你不要擔心」楊彪笑道,「袁紹和你父親是親兄弟,結果如何大將軍雖然不會舍棄李瑋,但他更需要我們的幫助。」

「姑父大人」袁耀躬身再次哀求,「請您務必相助啊。」

事關生死,袁耀怎肯輕信楊彪這番話楊彪不滿地搖搖頭,「你小子太笨了。我再問你句話,李瑋為什么不把矛頭對准青兗兩地的士人要知道,現在的丞相可是蔡邕,是兗州陳留人,李瑋只要把青兗兩地的士人打倒了,蔡邕也就倒台了,他距離丞相的位置也就更近了。」

「姑父大人,丞相蔡邕廷尉卿張邈太仆卿孔融將作大匠董昭司隸校尉陳宮等公卿大臣都是兗州青州人,而且他們的背後有前將軍衛尉呂布大人,有龍驤大將軍執金吾趙雲大人,其權勢之大,李瑋敢動嗎」袁耀哭笑不得。

「青兗兩地的士人為什么權勢這么大」楊彪冷笑,「告訴你,因為青兗兩地的士人有很大部分是長公主的人,現在你懂了嗎蔡邕是長公主的老師,你忘記了」

袁耀明白了,他掉頭就跑了。

丞相府。

大司馬大將軍李弘要求親自審理此案。

丞相蔡邕則堅決要求把此案移交廷尉府審理。

兩人爭執起來,各不相讓。

第二卷亂世豪雄篇第十章 長河落日 第九節

下午,李弘回到大司馬大將軍府,神情很疲憊。

鮮於輔傅干等人急忙迎上,詢問商議結果。李弘苦笑,「最關鍵的事沒有辦成。我要求親自審理此案,但丞相大人和御史大人堅決不同意,還拿大漢律駁斥我。太尉大人不好支持,而太傅大人竟然躲在家里不出來。」

「太傅大人沒有參加議事」傅干非常吃驚。

「丞相大人催了幾次,我也催了幾次,但他就是不露面。」李弘氣得連連甩手,「如果他能支持我,好歹我也能占點優勢,這個老狐狸」

傅干王凌等人還想再問,李弘擺擺手,「我太累了,讓我個人靜下,我要好好想想。」

李弘披著件毛褥子,懶洋洋地斜靠在案幾上,閉目沉思。

火盆里的炭火稍稍大了點,屋子里彌漫著股淡淡的煙味。書房的門被輕輕推開,鮮於輔走了進來。

李弘睜開眼睛,坐直了身軀。鮮於輔在他旁邊坐下,伸手拿起火鉗去撥弄炭火。李弘把毛褥子蓋到了鮮於輔腿上,「天太冷了。這雪不知道要下到哪天」

「總要個三四天吧。」鮮於輔說道,「不知道河西的情況怎么樣了今年冬天,子玉閻柔他們要吃苦了。」

「他啊,日子過得肯定比我們好。現在大概正在邊烤火,邊喝酒,逍遙快活。」李弘笑道,「我們就不行了,晚上連睡覺都不踏實。」

鮮於輔笑笑,放下火鉗,隨口問道:「你看,要不要和仲淵見次面」

「合適嗎」李弘搖搖頭,「這件事,雖然是仲淵干的,但誰有證據表面上看,此次打擊的是穎汝士人,但其實針對的是我們。現在我乘機脅迫朝廷,讓張遼他們督領州郡,從中得到了好處,朝中很多人也許會認為是我干的。」

「那你打算怎么辦」鮮於輔問道,「此事旦交到廷尉府,辛評荀諶他們就沒有活路了。廷尉府的人隨便編個證據,就能把他們的腦袋砍了,而且還能牽連大批無辜。」

「仲淵這手,最厲害的地方就在這里。讓荀彧辛評等人見面的是我們,抓人的是京兆尹,審訊的是廷尉府,定罪的是御史台,下旨砍頭的是天子和長公主,和他點關系都沒有。」李弘無奈地笑道,「將來朝堂上亂成團,受益最大的是他,其次是我們,所以仲達司馬懿才答應了仲淵的要求。但仲達哪里知道,現在朝堂上的斗來斗去,其實就是為了我手中的兵權啊。如果謀大逆案成立,穎汝士人遭到重擊,我們和外朝隨即成為死敵,而長公主則步步進逼。至於仲淵,可能會得到外朝和長公主的支持,漸漸控制整個朝政。如此來,北疆系的分裂將更加嚴重,我們將非常被動。小天子將來想順利主政,難如登天。」

鮮於輔猶豫了片刻,慢慢說道:「仲淵的目的,大概主要還是想救出丁立和朱魭兩位大人,他並不定是針對我們。」

李弘笑了起來。

「大漢為什么會走到今天這步,朝堂上下無人不知,其教訓之慘痛,刻骨銘心。從孝靈皇帝駕崩到現在不過十三年,這十三年,給大漢社稷帶來了深重的災難。我們也罷,朝中的大臣也罷,死去的袁紹也罷,依舊負隅頑抗的劉表曹操劉備等人也罷,無時無刻不在思考這個問題,無時無刻不在想方設法拯救大漢,以避免災難的繼續和再度發生。所以,朝堂上至今還在爭斗,戰場上至今也還在廝殺。」

「過去,我們和仲淵公定朱穆益謙他們起,為了北疆而奮戰,為了拯救大漢而努力,我們在策略上保持高度的致,我們在治國理念上沒有根本分歧。但隨著時間的延續,隨著中興大業的逐步展開,我們在策略上,治國理念上產生了分歧,繼而雙方在利益上也產生了矛盾和沖突。」

「去年,北疆人控制了中書監,控制了國政決策權,隨即北疆人開始分裂。為什么分裂是因為有人損害了我們的權勢,我們的利益。我們認為控制朝政,控制兵權的應該是我們武人」李弘說到「武人」兩個字的時候,聲音突然提高了,「仲淵他們顯然沒想到,我們會做出這么強烈的反應,甚至包括你大概都沒想到吧北疆人過去沒有武人和士人的區別,直以來,我們習慣於起決策,或者很多時候是我們武人做出決定,仲淵和公定他們去執行。但上次情況變了,事情反過來了,仲淵他們在朝中控制了決策權後,竟然對我們的決策置若罔聞,強行要求我們接受朝廷的決策。這是我,或者說是大多數武人所不能接受的,所以我斷然決定反擊。」

「仲淵他們遭到了重擊,北疆人隨即分裂。」

「這里面有北疆士人的原因,也有我們的原因。我剛才說了,中興大業走到這步,我們之間已經有了根本分歧。仲淵他們有自己的中興策略,有他們自己的利益,而我們也有我們的中興策略,有我們的利益,所以雙方之間的分裂很正常,非常正常。這沒有什么不好理解的,我們當初就不是種人,過去能走到起,能齊心協力,其實也就是為了這天,為了權勢傾天的這天。」

「分裂了有分裂的好處,而且分裂的好處非常明顯。你看,北疆累分裂了,對朝堂威脅最大的勢力分解了,朝堂上的形勢馬上大變。」

「現在長公主和仲淵夫婦走得很近,朝堂上的部分勢力也迅速靠攏仲淵。如今仲淵羽翼豐滿,成為朝堂上支舉足輕重的力量,很好。我們也樣,我們和北疆士人分裂後,各地士人和我們的關系迅速改善,我們現在是朝堂上實力最強的力量。沒有仲淵他們的幫助和支持,我們樣可以控制朝政。」

「當然了,我們都還是北疆系,合則無堅不摧,分則實力大減。每當到了關鍵時刻,北疆人自然會聯手抗敵。十幾年來,我們和仲淵他們用鮮血和生命築就的感情,般人很難理解。」

「這次,仲淵給我們創造了個很好的機會,我們可以利用朝堂各方的激烈矛盾,讓大量武人入朝。如果我們能妥善解決此事,把謀大逆之案的影響控制在個理想的范圍內,我們還能進步改善和士人的關系,並把朝堂局勢向有利於我們控制兵權和朝政的方向推進。」

鮮於輔連連點頭,欣慰地說道:「子民,還是你看得透徹。過去以為你只有打仗厲害,現在看來,你在朝堂上更厲害。」

「你只要把朝堂當戰場,竭盡全力去贏取勝利,絞盡腦汁用最小代價取得最大戰果,你就能在朝堂上站穩腳跟。」李弘笑著拍拍鮮於輔的後背,「朝堂其實很簡單,它就是社稷的個門面,里面裝滿了各種各樣的利益。這些利益就象個大餅,你只能吃口,剩下的要給別人吃。如果你多吃了口,那別人就吃虧了,就要對付你,要吵嘴打架。打得不好整塊大餅就打碎了。但人都有貪欲,都想多吃口,都想占便宜不想吃虧,怎么辦」

「把餅做大,只有把餅最大,讓大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