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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兒右,它用自己龐大的身軀狠狠撞擊,它試圖利用迂回奔殺來拓寬戰場,來給自己贏取更大的搏殺空間,來最大程度地殺傷敵人。

羌騎太多了,他們緊緊抱在起,牢不可破。當羌人氣勢洶洶地攻向右側的時候,戰場左翼的閻柔和穆斯塔法抵擋不住,連連倒退。當羌人以雷霆之勢殺向左側的時候,戰場右翼的姜舜和雷子就象兩只被野公牛撞得凌空飛起的猛獅,連滾帶爬,避之不及。

「援軍,我們需要援軍」閻柔望著眼前飛奔咆哮的「野公牛」,籌莫展,連聲高呼,「向大將軍求援,向大將軍求援」

蒼鷹大旗沖天而起,在灰濛濛的天空下仰天長號。

黑豹大旗在風中狂舞,沒有回應,它就象大將軍那張威嚴冷峻的面孔。它以自己的沉默告訴戰場上的將士,攻擊,攻擊死戰

「吹號,吹號」閻柔搖搖頭,猛地高舉長戟,縱聲狂呼,「左右夾擊左右夾擊撕開敵陣,撕開它」

「嗚嗚」號角震天,響徹雪原。

閻柔穆斯塔法率軍從左翼撲上,姜舞雷子率軍從右翼撲上。四支大軍就象四只殺紅了眼的猛獅,再不顧自身安危,直殺羌騎中腹。

霎時間,血肉橫飛。

漢軍兩翼夾擊,全然不顧生死,不惜切代價地猛攻,迅速扭轉了局面,羌人的速度越來越慢。

戰場上,誰先失去了速度,誰就意味著死亡,虹日斷然下令,「向前攻擊,直向前,殺殺」

羌人的號角在凄厲的寒風中吹響,蒼涼中帶著無畏,雄渾中帶著決絕,激昂中帶著往無前的沖天戰意,「殺」

羌騎如同大山雪崩,路轟鳴,路咆哮,「轟隆隆」氣勢如虹,卷起滿天雪霧,排山倒海般,泄而下。

如果讓羌人沖過阻擊,後方中陣的天子營將首當其沖,虎賁羽林將士將在羌人泰山壓頂般地攻擊下四分五裂,迅速崩潰。

「鋒銳鋒銳列陣」祭鋒揮舞著長槍,在陣前縱馬狂奔,「兄弟們,列陣,鋒銳阻擊」

胡騎營將士打馬如飛,在號角和令旗的指揮下,以最快的速度形成了支犀利的巨型「箭簇」。鋒銳就是箭簇,箭簇就是靠速度釘進敵陣的內核。如果錐形戰陣是象榫子樣砸進敵陣,那么鋒銳戰陣就是象箭簇樣釘進戰陣,它需要的是速度,是極限速度。

胡騎營過去曾是大將軍的黑豹義從營,隨著時間的流逝,那些曾經追隨大將軍征戰天下的黑豹義從們慢慢老了,他們先後離開軍營回到了家鄉。代替他們的是大漠上胡族各部最彪悍的勇士,是老義從們的後代,他們繼承了黑豹義從的忠誠和勇敢,他們依舊是大漢最強悍的鐵騎。

羌騎越來越近,雪原的震動越來越劇烈,巨大的轟鳴聲和騰空而起的團團雪霧迅速掩蓋了半個戰場,氣勢極其驚人。

「吹號」祭鋒仰天狂吼,「殺,殺,殺」

「殺啊」

戰馬長嘶,戰旗飛舞,長矛前指,漢軍鐵騎如同平地升起的颶風,呼嘯殺進。

「加速加速」祭鋒全身趴伏在馬背上,迎著冰冷的寒風不停地叫著吼著,聲嘶力竭,狀若瘋狂。

戰馬越來越快,漸漸四蹄騰空,在潔白的雪地上「飛」了起來。短短瞬間,胡騎營的戰馬全部「飛」了起來,將士們猶如天兵天將,騎著天馬飛馳在雲端。

雙方的距離近在咫尺。

「呼嗬」祭鋒猛然坐直身軀,長槍前舉,縱聲狂呼,「呼嗬」

「呼嗬」將士們齊聲呼應,聲震天宇,「呼嗬」

「轟」聲巨響,兩軍相遇,撞擊聲驀然炸響,天地震顫。

漢軍就象支巨型弩箭,撕裂了堅固的戰盾,穿透了堅固的城牆,狠狠釘進了羌騎雄壯的身體。

野公牛凄厲慘嗥,霎時鮮血四射。

它龐大的身軀拖著四只猛獅在狂奔,它想以速度擺脫猛獅的撕咬,它想以最鋒利的長角殺死迎頭撞來的黑豹。但黑豹太快了,快得象閃電,快得讓它來不及做任何反應,它只覺眼前黑,陣劇痛立時便傳遍了全身。

黑豹的血盆大口在電光火石之間死死咬住了野公牛的咽喉。它的利爪突然之間撕開了野公牛的胸腹,把伸進去牢牢抓住了野公牛的內臟。

祭鋒的長槍在厲嘯,肆意吞噬著條條生命。胡騎營的悍卒肆意砍殺,血淋淋的斷肢殘臂在風雪中哭泣。

天下無人能當黑豹之鋒銳。

「向右向右」虹日果斷下令大軍改向,向右突破漢軍中路,會合靈狐鐵頭的大軍。如此漢軍的中路大軍則被分割包圍,戰局依舊勝券在握。無論漢人如何拼命,無論右翼的漢軍如何驍勇善戰,這都是臨死前的反擊,無法改變敗亡的命運。

野公牛仰天長嚎,突然轉向疾馳。

這只野公牛如果和它的野牛群會合,即使以獅子的勇猛,黑豹的凶殘,又能奈它何

西涼人腹背受敵。

本來穆斯塔法的長水營直在他們的側翼進行保護,但為了圍住羌人的主力,為了困住這只瘋狂的野公牛,閻柔把長水營拉了出去。他指揮主力鐵騎對羌人實施兩翼夾擊之術,意圖切斷羌騎大軍,把這只瘋狂的野公牛分為二。

但羌人的目的非常明確,他們就是要利用自己的速度沖散漢軍的右翼戰場,迫使漢軍的中路大軍失去保護,繼而轉向攻擊漢軍中路,和左翼羌騎兩面夾擊,圍殲漢軍中路,最終控制戰場主動,徹底擊敗漢軍。

這只野公牛太大,太猛,太凶,漢軍右翼戰場上的兵力明顯沒有優勢,既圍不住它,也擋不住它。雖然漢軍竭盡全力,不惜代價,四面圍追堵截,雖然幾只猛獅同時撲在它身上肆意撕咬,雖然黑豹口咬住了它的要害,但這只野公牛還是凶悍無比,帶著滿身血跡左沖右殺,象股無堅不摧的風暴在震天驚雷之中風馳電掣般沖出了包圍,殺向了西涼人。

楊秋望著從遠處翻滾而來的雪霧,望著象洪水般呼嘯而來的羌騎,渾身顫抖,熱血。殺,今日雖粉身碎骨,也要殺個酣暢淋漓。他高高舉起雙拳,放聲高呼,「擂鼓死戰西涼的勇士們,殺,殺啊」

戰鼓如雷,殺聲如雷,西涼人密集列陣,嚴陣以待,夷然不懼。

今日已沒有退路,大漢的將士們都在浴血奮戰,西海戰場就象場正在肆虐的大風暴,而西涼人就是風暴的中心。沒有退路,沒有生路。無論是風暴的中心,還是風暴的邊緣,都是絕路。

成宜高舉大漢戰旗,在陣前打馬狂奔。

他手上的這面戰旗已經很久了,上面沾滿了血跡,箭孔累累,破爛不堪。這是二十年前,也是冬天,也是風雪呼嘯的日子,邊章韓遂北宮伯玉和李文侯在黃河岸邊升起來的戰旗。西涼人追隨這面戰旗整整鏖戰了二十年,整整二十年

成宜抬頭望天,雪花漫舞,北風厲嘯,他仿佛又回到了二十年前,回到了二十年前那個激動人心的片刻。為了西疆,為了西涼人的生存,無數人倒下了,活著的人也已經鬢發斑白,但戰斗從來沒有停止過。老邊文約石頭睜開你們的眼睛,看看西海,看看你們夢寐以求的決戰,聽聽這雪原上的戰鼓和號角,西涼人還在戰斗,還在廝殺,還在為這面大旗而戰。我們要勝利了,我們可以帶著羌人的頭顱回去告祭死去的魂靈,我們勝利了

成宜心神震顫,淚水禁不住潸然而下,掉落到花白的胡須上。今日戰,不死不休。

「死戰今日死戰」嘶啞的叫聲隨著呼嘯的北風傳遍了戰陣,「孩子們,跟著這面大旗,誓死奮戰,誓死奮戰」

「大漢」成宜搖動著戰旗,面對戰陣,面對數千將士,放聲狂呼,「大漢天威」

「大漢」西涼人舉起武器,用盡全身的力氣吼了出來,「大漢」

雷鳴般的吼聲沖天而起,猶如山崩地裂般,轟然炸響。

「放」程銀戰刀揮下,幾十台弩炮同時發射,箭矢如蝗。

「放,放」令旗搖動,戰陣中的強弓手急速射擊,支支的長箭厲嘯上天。

羌人倒下了片,又倒下了片,但沒有武器可以阻礙他們,他們沖過了箭陣,他們咆哮著殺進了戰陣。

西涼人以血肉之軀奮起阻擊。

面面大盾在猛烈的沖擊中四分五裂,支支長矛刺進了飛奔的戰馬,羌人的屍體在天空上飛舞。西涼人的鮮血在戰陣前噴射,瞬間,屍橫遍野,血流成河。

第陣霎時摧毀。

羌人的鐵騎從屍體上踐踏而過,直殺第二陣。

盾牌長矛箭矢刀斧,西涼人的武器就象狂風暴雨般,迎著羌騎奮勇砍殺,沒人後退,沒人恐懼,殺西涼人就是盾牌,西涼人就是長矛,西涼人就是戰刀,誓死血戰。

羌人的鐵騎沖過了第二陣,再殺第三陣。

程銀把拽下戰盔,雙手握刀,瞪大血紅的眼珠子,仰首狂呼,「兄弟們,今日死戰,殺,殺,殺」

羌人的戰馬撞開了盾陣,撞飛了長矛兵,帶著數支插進身體的長矛撞進了戰陣。程銀騰空躍起,戰刀如虹,在羌人凄厲的叫聲里,剁下了頭顱。羌騎蜂擁而入,程銀連聲怒吼,砍斷了數只馬腿,剁翻了三名羌卒。支長矛如電射來,程銀躲無可躲,任由長矛洞穿了胸腹,接著刀插進了迎面撞來的戰馬馬腹里。程銀飛了起來,他在空中翻滾著,他看到閻柔的戰旗正在敵陣中間飛揚,他看到姜舞和雷子的烏拉鐵騎距離穆斯塔法的長水營越來越近,他看到祭鋒的胡騎營正在奮力殺進,已經逐漸接近了羌騎的中軍戰陣。

程銀的身體開始下墜,他竭盡全力望向後方,他看到了天子戰旗,看到了黑豹戰旗,也看到了本陣中正在冉冉升起的蒼鷹大旗。西涼人求援了,大將軍要來了,我們會打贏的,我們會凱旋而歸的

程銀重重地墜落到地面上,四射的血液霎時染紅了白雪。他無力地吁口氣,緩緩閉上了眼睛,飛舞的雪花輕輕蓋上了他的臉頰。

「傳令龐德馬超,全殲羌騎後,即刻殺進右翼戰場。」李弘神情平靜,慢慢戴上戰盔,「叫他們配合閻柔穆斯塔法,攻殺敵騎中陣,分割羌人,圍殲羌人。」

「再告麴義衛峻聶嘯三位大人,不惜切代價圍殺靈狐的羌軍,把他們拖在左翼戰場,務必阻止他們突破西涼軍會合虹日的主力。」

李弘拿起長槍,轉頭看看小天子,微微笑,「臣的戰旗不倒,天子營就不許出擊。」

小天子想說什么,但面對大將軍那雙殺氣騰騰的眼睛,他又害怕了,老老實實地連連點頭。

賈詡段炫張蕭傅干蔣濟等人緊張地望著大將軍,誰都不敢勸阻。

「如果臣戰死了,大軍就由麴義將軍統率,如果」李弘抬頭望向左翼戰場,他想找到麴義的戰旗,但風雪太大,他無法看清戰場,「如果麴義將軍也戰死了,那就由閻柔將軍為大軍統帥,假如」

「大將軍」賈詡眼眶微紅,躬身哀求說道,「大將軍,還是讓我去救援西涼軍吧。」

李弘搖搖頭,繼續說道,「假如閻柔將軍也陣亡了,大軍就由玉石將軍統率。記住,西海從這刻開始,就是大漢的疆域,世世代代都是大漢的疆域。」

賈詡再拜,躬身領命。

解悟帶著曲鐵騎飛馳而來,「大將軍,五百鐵騎已經集結完畢。」

李弘的目光轉向任意。

「大將軍,親衛騎的百名悍卒願與大將軍同生共死。」任意高舉右臂,大聲吼道,「吹號,列陣,出擊」

李弘撥轉馬頭,打馬緩行,突然,他想起什么,回頭看向了李秀。

李秀泫然欲淚,她想哭,但她知道現在不該哭。她強忍著淚水,望著漸行漸遠的父親,突然拔出了長劍,聲嘶力竭地叫了起來,「爹死戰,死戰」李秀哭了,淚水噴涌而出。

李弘點點頭,猛然轉身,長槍輕敲馬腹,縱聲高呼,「兄弟們,走,隨我殺上去」

六百騎齊聲歡呼,高舉戰旗,呼嘯而去。

小天子熱血上涌,忽然感覺極度失落,極度害怕。他忍不住拍馬追出,沖著大將軍的背影振臂高呼:「大將軍」

「大將軍」顏霸趙統李信龐會等人也是激動萬分,跟在小天子後面放聲大吼,似乎要把心里的崇拜在這驚天吼中徹底宣泄。

「大將軍」虎賁羽林將士們望著逐漸遠去的黑豹戰旗,想起他們曾經追隨在這面大旗下征戰的鐵血歲月,再也難以抑制澎湃的心潮,齊聲狂呼。

吼聲猶若陣陣驚雷,隨著呼嘯的北風掠過戰場,穿雲裂石,震撼西海。

楊秋看到了疾馳而來的援軍,看到了風中狂舞的黑豹戰旗,他激動地高舉雙手,連聲狂吼,「大將軍來了,大將軍來了」

「擂鼓,擂鼓」楊秋瘋了般,飛身躍上戰馬,沿著戰陣路狂奔,「大將軍來了,大將軍來了,死戰死戰」

驚天動地的鼓聲,山崩地裂般的吼聲驚動了整個戰場。

正在奮戰的漢軍將士們霍然抬頭,他們看到了黑豹戰旗,看到了這面帶著他們征戰天下,戰無不勝的戰旗,「大將軍來了殺,殺」將士們振奮不已,雷鳴般的歡呼聲響徹了整個戰場。

羌人駭然心驚,恐懼突然涌進了他們的心靈,擊碎了他們必勝的信念。豹子,名震天下的豹子,他們的對手是豹子。

「快,攻擊,向前攻擊,突破敵陣,突破敵陣」虹日叫了起來,歇斯底里,聲音里帶著強烈的恐慌和不安,「殺過去」

羌人攻擊到西涼軍的第十陣,距離西涼中軍只有不足百步的距離。這時,他們已經能看到左翼戰場上另支羌騎大軍奮戰的身影。

羌人的號角聲此起彼伏,兩支大軍遙相呼應,戰意驟然高漲。

左翼戰場上的羌軍此時已經被漢軍完全分割,部遭到衛峻的圍攻,部遭到聶嘯和西涼軍的圍攻。雖然他們還在頑強戰斗,還想突破西涼軍的阻擊會合主力,但已經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大將軍親自殺上戰場,預示著漢軍已經把最後的兵力全部投了進來,最後的決戰開始了,誰勝勝負,在此刻。

「求援,快向虹日求援,速速會合,速速會合」靈狐氣急敗壞,連連揮舞著雙臂,用盡全身的力氣尖聲狂叫。此刻兩軍只有盡快會合,重振士氣,戰局才能保住半成勝算,否則,極有可能全軍覆沒。

「吹號,吹號,奮力向前,向前攻殺」

成宜駐馬立於西涼軍戰旗之下,目光炯炯地望著前方羌騎,臉色平靜,眼里盡是決絕之色。此仗能否取得最後的勝利,就看西涼人能否擋住羌人的會合了。

戰旗在風中狂舞,怒聲咆哮,仿佛二十年來,西涼所有戰死的魂靈全部聚集而來。他們站在西涼人的背後,給西涼人以堅韌的毅力和往無前的勇氣。

「轟」羌人沖過了第十陣,鐵騎帶著股血腥撲面而至。

「孩子們,跟著我,殺上去」成宜帶著五十名親衛騎縱馬狂奔,呼嘯殺上。

李弘帶著六百悍卒象颶風般席卷而至,在西涼人震耳欲聾的歡呼聲里,他們如離弦之箭,狠狠撞進了敵陣。

羌人雖然早有准備,但面對豹子,面對大漢精銳,他們還是毫無還手之力。

漢騎以雁行陣勢展開,前後兩排,堅固的手盾擋住了羌人的射擊,無受損。漢騎逼近羌騎五十步,六百悍卒同時舉起手弩,三千支弩箭厲嘯而出,霎時間把最前列的羌人全部射殺。羌人突擊前軍肝膽俱裂,掉轉馬頭就撤,但後面的羌騎正急速趕來,雙方撞在起,戰陣立時混亂。

李弘和六百悍卒殺到,刀槍齊下,把羌人殺得鬼哭狼嚎,四散而逃。但羌人太多了,後續軍隊在虹日的指揮下,整隊整隊地攻了上來。

李弘和六百悍卒迅速失去了速度,他們在羌人凶狠地反撲下,步步後退。不過,虹日的主力羌騎同樣失去了速度,由於李弘凌厲擊,羌人攻擊前軍死傷慘重,屍積如山,羌騎不得不停了下來。

憤怒的野公牛停了下來,威力驟減,凶猛的黑豹和獅子們開始張開血盆大口,揮動鋒利的尖爪,肆意攻擊。

野公牛仰天怒吼,垂死掙扎。

閻柔和穆斯塔法的兩支大軍就象撞在了堅實的木柵欄上。他們也失去了速度,他們和羌人陷入了苦戰。

姜舞和雷子的大軍遭到了羌人的反攻。他們雖然已經看到了閻柔的戰旗,聽到了長水營的號角,但就是攻不過去。沒有了速度,騎卒之間的廝殺就和步卒樣,互相糾纏在起,甚至雙雙滾落到馬下,全靠武技取勝。

誰都不能退出去。誰退出去,誰拉開距離,誰就要付出生命的代價。

祭鋒的胡騎營將士在距離羌騎中軍兩百步的地方被擋住了,他們的速度越來越慢,最後不得不由鋒銳戰陣變成了方圓戰陣,結陣自保,和羌人死拼消耗。他現在只能等待虎賁羽林營發動的最後擊,只有靠這最後擊,戰場上的僵局才能被打破,漢軍才能重新撕開羌人的戰陣,拓展戰場空間,讓鐵騎獲得寶貴的速度。

「嗚嗚」戰場上的號角聲突然密集起來,各種聲調交織在起,混亂不堪。同時各色令旗也在風中狂舞,五彩繽紛的旗幟在這銀色的戰場上顯得格外醒目。

虹日請求靈狐不惜代價突破西涼軍的阻擊,盡快和自己會合,兩軍協同攻擊,以便讓主力大軍迅速擊潰中路和左路漢軍。

閻柔姜舞和祭鋒同時向中軍求援,懇求虎賁羽林營即刻出擊,以便撕開敵陣,讓各支大軍重新得到攻擊速度。

小天子急不可耐,連連催促,「快,快,出擊,出擊」

賈詡動不動,他就象尊冰雕般,披著滿身的雪花,聲息全無。

「賈大人」段炫輕聲喊了句,「我們是不是該出擊了」

「龐德馬超的鐵騎正在疾馳右翼戰場,我們還沒到出擊的時候。」傅干望著中路戰場上的黑豹戰旗,淡淡地說道,「大將軍會給我們攻擊命令。」

「嗚嗚」沖鋒的號角沖天而起,雪原劇震,龐德馬超的鐵騎出現了。他們高聲叫喊著,以排山倒海之勢殺向了右翼戰場,攔腰砍向了羌騎主力。

失去了速度的羌騎大軍就象只奄奄息的野公牛,絕望地看著頭飛奔而來的雄獅呼嘯殺來。

「轟」聲巨響,漢軍鐵騎殺了上去。羌人驚恐至極,四散而逃。龐德馬超勢如破竹,短短時間內,便撕開了擋在閻柔和姜舞兩軍之間的最後道障礙。漢軍歡聲雷動,閻柔穆斯塔法姜舞雷子連聲下令,四支大軍很快擺脫困境,如出水蛟龍,飛沖天,四下圍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