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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志沉……

哪怕於頌給他帶來了朝氣、活力和新希望,仍不足以把雲向磊從絕望中解救出。是後來雲向磊掙扎著成為一名「輪椅工人」,徹底的融入了「無產階級」中,他的思想才逐漸走出泥沼,有了回歸新中國的勇氣和盼頭。

這場戲是文戲,所以倪廷沒有折騰夏星痕,因為沒有激動打人的誘發條件,雲向磊只是一動不動躺在病床上。陶清風念詩也很順利,他理解這種文學上微語氣和情緒本來就有天然的優勢。

倪廷這回按部就班、正常地執導完這幕戲,也不多說什么,就早早離開了片場。攝影、錄音等其他組的工作人員,也沉默地拾著東西。夏星痕卻還躺在床上,保持著鏡頭內一動不動的姿勢,雙眼惘然地看著天花板。

陶清風已經知道了那些事,也知道現在夏星痕在雲向磊里出不來,走過去的稱呼就仍然是:「雲大哥。」

夏星痕轉臉看向陶清風,流露出一種更迷茫的表情,哪怕他說的不是台詞,但給陶清風的感覺就是不|良於行、失去生活意義那個階段的雲向磊說的話:「要是你真的是於頌就好了。」

陶清風頓了頓,勸道:「『入戲出不來』不是詛咒。你也不是怪物。試過控制嗎?如果老天爺給你這個天賦,證明你是天生的演員,你就有責任用好這種力量,而不是被它所吞噬。」

真正最頂尖的「體驗派」演員,是能放自如的。而且說到底無論是「體驗派」還是「表演派」都只是方法|論而已。藝術大師們甚至有人把這兩種方法合用。夏星痕說他不算「演」,其實也飽含著自己沒有真正掌握最優秀的演技的意思在里面。卻被堆了那么多影帝光環,愈發使得他的心理問題嚴重了。

夏星痕連冷笑,說得都像是雲向磊那種有氣無力、喪失全部希望的細弱口吻:「說得真好聽。」他眼中泛上一層水光,陶清風盡管心里有准備,還是被他這全身心投入角色出不來,看上去可憐、虛弱、又自棄的模樣嚇住了這和他之前捅死租界士兵的氣勢,無異於天上地下。別人在劇里是經歷了十幾年滄桑變化,他在幾天之內就要變過來。

「……翻過氣象記載,我出生的那天是陰天,星星都被遮住了。一直看不到。」

陶清風從夏星痕的言語神情來看,他的心理狀態、神狀態都是常年有些問題了。可是陶清風不能這么輕易放棄,因為

「那不是天命,不是某種無法掌控的東西。別人對你有看法,但不知道你隱衷,你需要解釋,或是讓人替你解釋,你不能什么都不說。」陶清風低聲勸慰他。

夏星痕低低地嘆著氣,露出和鏡頭中如出一轍的悲意:「解釋什么?有什么值得分辯的?人是我傷的,憤怒是我自己的,我自己如果沒有那種子,他們無論怎么催化也不會發生。」

陶清風也是趁著這幕戲的雲向磊沒有多少殺傷力,才敢來和夏星痕商討:「你得區分戲里戲外,必須區分。《雪樺》的最後一幕戲,雲向磊誤會於頌,打傷他然後離開蘇聯,回國去了。到時候倪廷萬一又使小動作……」

陶清風真的求生欲很強了,生怕到時候倪廷折騰夏星痕,哪怕是道具棍。夏星痕假戲真打,傷了陶清風,那就是實實在在的「毆打同組演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