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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團火,最終還是以順勢燎原的姿態熊熊燃燒起來。

焚燒一旦起頭,火光沖天和滾滾濃煙便以不可阻擋之勢把天空染成骯臟且刺眼的橘紅。炙烤皮膚的灼熱,耀眼的火光讓他不禁以為自己回到了那場被後世史料中記載的大火。時間過得異常慢,躍動的火光像是一幀一幀不斷跳入他的眼睛。他想過抬腳離開,但厚重的時間混著濃郁的死亡氣氛攜裹在身上,寸步難行。點點的火星已經濺到腳邊,火舌幾乎要燒到眉睫。

而他依然將腰桿挺的筆直,紋絲不動地站在原地。

火焰明亮的光輝一瞬惹得他雙目發虛,太陽穴與此同時開始頓頓地疼起來。腦海中浮現的一組組無序、混亂的畫面被切割,重組。

最後,全數葬身於火海之中。

佇立良久,覆在他臉上的面具終於有了一絲波動。

他扯出了一抹無畏的笑容,那笑容與他在戰場上身負重傷卻仍揮刃時無異。

到頭來,不為足道的空頭約定最終不過淪為笑話一場。

「人啊,終究涼薄。」

雖然只是象征性地問了一句要留下一起吃個飯嗎,燭台切光忠且不提,但火神卻怎么也沒想到長谷部會點頭答應。畢竟他上次可是看起來連一秒鍾都無法忍受的模樣啊。或許是武裝解除的緣故,身著深紫色長袍的長谷部少了些爭鋒相對的芒刺。

「那么,就打擾了。」長谷部生硬地說道,同時抬眼靜靜地凝視著他。

那雙薄藤色的雙眸,漾著火神目前無法讀懂的情緒。

「要做飯的話,我也可以幫忙。」脫去黑色的皮手套,燭台切敏銳地覺察到同僚的不對勁。

方才還相互拉扯的視線便在他巧妙的引導下而斷裂。

注意到火神略顯犯難的神情,燭台切笑了笑:「如果是廚藝方面的話,您大可不必擔心。」

「燭台切先生可是非常擅長料理的。」清光說道。

讓客人下廚無論怎么也不太說得過去吧……

遲疑的火神最終還是點頭答應了。

「不過。」火神轉身進了屋,出來時手上多了一件粉色的圍裙。

燭台切親和的笑容一瞬僵在嘴角。

「油煙會弄臟衣服的,雖然只有這個。」火神正色道。

「其實不用也……」上面印刷的卡通老虎圖案,那雙圓溜且執拗的暗紅色眼睛和眼前這個將這件無論顏色和設計都十分不帥氣的圍裙硬塞給自己的人如出一轍。

這下好了,不能保持帥氣了。

刻意忽略身後幾個同僚努力憋笑的聲音,燭台切光忠暗自嘆息。盡管內心腹誹著違背世間美學的設計,但燭台切還是干凈利落地如同手刃敵軍那樣套上了那件圍裙。

「洋蔥和培根切成小塊就行,燭台切先生。」

「叫我光忠就可以了。」燭台切勾了勾嘴角。

沒親眼見過前,他實在很難想象被長谷部用「粗糙」和「魯莽」等詞來形容的高大青年竟然和廚房的契合度會如此之高。

左手將刀刃固定在橫向斜下的固定角度,而右手的馬鈴薯隨著他的動作不斷轉動。薄薄的外皮就打著旋從凹凸不平的果肉輪廓上剝離,連綿未斷。動作出乎意料的熟練,而穿在他身上的圍裙倒是明顯朴素多的深藍色。

將切成丁的材料一股腦兒倒入鍋中,那些紅的紫的塊狀很快就被奶白色的湯汁所淹沒。火神把火調到最小,蓋上鍋蓋。

「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