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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撞南牆 世間懷花客 1299 字 2021-02-18

「所以你的話,也不會當作沒說過。」

裴遲宴愣在那,酒上頭運轉緩慢的大腦一下子沒有分析出來這兩句話的意思。他翻過身,睜大了濕漉漉的眼睛盯著裴敬堂,慢慢地、一字一頓地問:「真的嗎?」

「真的。」

說完,裴敬堂抱起他,放在自己腿上,嘆了口氣,認命地替他擦掉糊在臉上的淚。

裴遲宴痴痴地望著眼前人,裴敬堂也垂眼望他,兩道視線一經接觸便難舍難分。漫長的對視後,裴遲宴借著酒瘋壯了膽子,忽地親上那張他想了三年的嘴唇。

裴敬堂沒有拒絕,也沒有動。四片唇瓣緊緊相貼,呼吸撲在彼此臉頰,羽毛掃過一般撓人。裴遲宴不會吻,僅僅是碰個嘴唇就讓他渾身發抖激動不已,腦子像被停了電,什么都無法思考。

前座的司機從後視鏡里看見這一幕,還沒來得及有什么表情,就被裴敬堂的一記眼刀嚇到不敢再看。

而坐在大腿上的裴遲宴見對方沒有拎走自己,大著膽子伸出舌尖舔了一下,結果被老狐狸一口叼住,按住後腦往里入侵,他條件反射地唔了一聲,裴敬堂的動作聞聲一頓,緊接著便更凶狠,纏著舌頭舔舐上顎和牙床,把他口腔里的每寸領地都侵占好幾遍。裴遲宴被親懵了親軟了親迷糊了,敞開來向裴敬堂奉上自己,舌尖勾著笨拙地回應,伸手圈住他的脖子,任他開疆拓土攻城略地。

濕吻的水聲黏膩不斷,來不及吞咽的口水順著下巴滴到裴敬堂身前的襯衫上,暈開一片水漬。

裴遲宴不敢閉眼,怕遺漏任何一個細節。裴敬堂也看著他,平時深海一般平靜的眼里此時卻能見風浪不斷席卷,黑沉沉的,像有什么要來臨,又被生生壓住。

裴敬堂捏著他腰上的軟肉,越親越溫柔,唇齒纏綿之間,裴遲宴似乎品嘗到了一股甜津津的味道,直從喉嚨下去,化作一團火暖進心房。

心臟跳動,愛意再也藏不住。

車開了一路,裴敬堂親了他一路,舒服溫暖得過分。快到家時困意席卷上來,裴遲宴躺在裴敬堂懷里睡著了,頭枕著頸窩,手還緊緊圈著不放。

裴敬堂抱他上樓回卧室,靜靜地看著他醉酒的睡顏,很長時間沒有動。

9

裴遲宴這副嬌氣不好惹的脾氣,一部分確確實實是被寵出來的,而另一部分,裴敬堂知道,那是他裝的。

他其實怕生、敏感、自卑,一喝醉就露了原型。趴在腿上抽抽噎噎地認錯時,裴敬堂忽就想到了剛領養他的時候,那時還叫小七的裴遲宴也是這樣對一切小心翼翼,生怕做錯什么。

十二歲的小七,剛從封閉的地獄里出來,對外界一無所知,卻早不知何時學會察言觀色,乖巧得讓人心疼。

他剛開始知道自己被裴敬堂領養,曾輕輕地喊過幾次爸爸,可裴敬堂實在不習慣,便對他說:「別叫爸爸了,你還是叫我叔叔吧。」

那雙大眼睛忽地怔住,借著一股水汽漫上來,小七眨眨眼,把多余的淚眨下去,結結巴巴地問:「是不是……我,我這樣叫……不,不太讓你喜,喜歡……我……」

裴敬堂嘆了口氣,豎起拇指擱在他唇上打斷他,說:「不是你的問題,是我不太習慣,你不用這么緊張。」

小七抬起眼,眼里終於放出一點光芒。

裴敬堂每次一回憶起那樣的裴遲宴就心口微微泛酸,在他不知道的過去十二年里這個孩子到底遭受過什么、經歷了什么?他無法開口問。

他只能給他起新名字,告訴他從此邁入新的生活。遲宴,他是遲到的禮物,遲到的安樂。

大雨過後,天終會放晴。裴敬堂希望裴遲宴能完完整整地走出來,再完完整整地走進他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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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裴遲宴躺在床上,被宿醉後的頭痛給疼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