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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撞南牆 世間懷花客 1309 字 2021-02-18

「裴總,警隊的車已經開過來了,您要不要……」

裴敬堂根本沒理她,抱著裴遲宴打開車門坐上去。陳慧只能跟上,打手勢告訴身後的保鏢先回去。

上車後陳慧回頭往後座看,看見了裴敬堂嵌滿碎玻璃血肉模糊的右手,但最終沒接著開口。

後座上,裴敬堂緊緊抱著裴遲宴,把臉埋在他的頸窩,全身都在發抖。他不停地輕喊:「宴宴,宴宴……」

裴遲宴沒有反應,就像被夢魘困住時一樣,以醒不過來的狀態不斷重復那句話。

「別不要我……」

裴敬堂只覺得心都要碎成渣爛成泥,他用手抹去裴遲宴臉上的泥水,親吻鼻尖,安慰道:「沒事,宴宴,沒事了……沒有不要你,叔叔在這呢……」

司機用詢問的目光看向陳慧,陳慧猶豫了一下,說:「開回別墅吧。」

司機點點頭,轉頭往城西開。

裴敬堂把裴遲宴身上的那點肉都檢查遍了,沒有外傷,也沒有幾個磕碰出來的淤青。他握著裴遲宴的手,微低下頭輕吻嘴唇,可不管怎么緊緊攥著,裴遲宴仍舊毫無反應。

陳慧找到醫葯箱,替裴敬堂挑掉碎玻璃簡單包扎了一下。那手又是泡泥水又是持續用力,傷口已經成片裂開,邊緣泛起白。

車開到之後裴敬堂把人裹在外套里抱上樓,看見家里的燈光後裴遲宴似乎有點從緊綳的狀態里軟下來,裴敬堂脖頸一熱,低頭一看是他流的眼淚。

他替裴遲宴洗澡,白皙消瘦的身體泡在浴缸里,像無暇白瓷,可他無神地哭的樣子又像璧碎,叫人看著就喘不過氣來。

一遍又一遍地呼喚、哀求,「你別丟下我,別不要我。」

不管裴敬堂怎么重復「不丟下」,他都像被魘住了一樣,神魂還困在黑暗的房間,渴望最後的救贖。

「你究竟要什么?」裴敬堂痛苦地問他。

聽到這句話,裴遲宴的臉微微轉過來,像是在看,渙散的瞳孔忽然聚焦了一下,又忽然水波一般散開。

裴敬堂扯下浴巾把他從水里抱出來,濕淋淋地扔上了床,傾身壓下,身下的裴遲宴哭著喊出了不一樣的話:

「裴敬堂……」

他怕什么?他要什么?裴敬堂忽然無比清晰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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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不要我……」

裴遲宴的頭發沒有擦干,黏在耳側往下滴水。他用比頭發更濕的眼沒有焦距地看向裴敬堂,整張臉慘白到無光。

裴敬堂與他十指相扣,貼近了唇在上面極輕柔地啄吻,說:「要你……宴宴看著我……」

在裴遲宴顫巍巍地開口將要重復時,裴敬堂掰著他的下巴吻進去,侵略式地舔舐口腔、吮吸舌尖,裴遲宴下意識地嗚咽,熱淚奪眶而出,身體比大腦先一步反應,伸手環住了裴敬堂的脖子。

感受到回應,抓著他的手更加用力,紗布上沁出新血。裴敬堂一路吻下去,像是打標記一樣在他的肩膀上留下吻痕牙印,再一口叼住喉結,用牙齒碾磨。

裴遲宴仰起頭,把脆弱的喉嚨全部暴露出來,嘴微張著,發出無法克制的呻吟。

「你別……」裴遲宴被咬得恍惚,仍哽咽著哀求,「別不……要……」

「要你。」裴敬堂說,「只要你。」

說完,他抬起頭看著裴遲宴,牆上的掛鍾走過十二點,灰姑娘的魔法在鍾聲下失效,南瓜車和藍裙子都不見了,一切回到原點。

原點上,小七踩著微光從黑夜里跑出來,走入晴朗漫長的白日。

「裴……敬堂……」哭聲全哽在喉口,聲音支離破碎,卻滿含生意。

「你回來了。」裴敬堂笑起來,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