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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控 煙貓與酒 1245 字 2021-02-18

川肯定不舍得向季然動手,難不成季然脾氣上來,竟然敢拿這種東西砸他老子?

怎么就那么大的脾氣呢?

她嘆了口氣,無奈地問:「季先生,然然又不高興了?」

季成川好像也嘆了口氣,又好像沒有,看著季然的房門「砰」地關上,他才坐進沙發里,撿起茶幾上的盒煙點了根煙,雙腿交疊著翹上桌面,很倦怠地松懈下來。

「宋知洋回來了。」他將頭後仰著,沒什么情緒,交代道:「以後如果再來,別開門,直接讓保安過來。」

阿姨思考一會兒,結合剛才季然花貓一樣的小臉,再看手里的花瓶就明白發生了什么,立馬心疼起季然來,同時又隱隱有些解氣那小子該砸,當年就該砸。

「家里也拾起來吧。」一根煙下去,季成川緩緩說。

阿姨抬頭看二樓,再看看季成川,知道先生已經決定了,答應著:「哎,好。」

輕輕推開`房門,床上隆起的一坨小鼓包猛地定住,季成川走過去,季然陷在枕頭里,一動不動,似乎睡得香甜。

他彎了彎眼睛,在床邊坐下,輕聲問:「然然,睡著了?」

床上的小孩睫毛亂顫眼皮亂跳,拙劣地裝睡。

「真睡著了?」季成川往前壓了壓,季然感到籠過來的氣息,偷偷咬牙,懊惱季成川進來的不是時候,他正翻身呢,剛進行到一半,現在從腰往下都是擰著的。

他還在為傍晚的事不願直面季成川,十分的抗拒,三分為表達自己不滿的情緒,三分為自己輕易被治服的氣惱,剩下四分,則是不可言說的慌亂。

為那個不容掙扎的懷抱,為自己伸手攥住季成川的意亂神迷。

不知是不是自然界本身就運行著臣服於強者、尋求庇佑的規則,從野蠻的豺狼虎豹,到衣冠楚楚的人類,都逃不開這套規則的掌控當他將心里最不願告人,甚至自己都不願承認的委屈沖季成川吼出來後,強行搭建了六年的銅牆鐵壁瞬間垮棚,軟弱稀里嘩啦地流淌出來。最委屈的就是最想要的,最得不到的,訴說委屈其實就是變相的示弱,借著刀鋒般難聽的話語向對方哀哀乞求:別不要我。

就像受傷了不能被人安慰,這是最脆弱的時候,季成川使勁把他摟進懷里的瞬間,前所未有的復雜心情在胸腔里沸騰蒸發,比之前每一次的擁抱都滾燙心安。他為了面子想抵抗,可這就是他想要的,是本來就該一直屬於他的懷抱,依賴如同本能,怎么抵抗?

如果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旖念與幻想,如果他不是變態,只作為一個單純的兒子,他完全有資格往這個溫暖有力的懷抱里再貼緊些,攀住男人結實的後背,沒有絲毫顧慮,享受他的心疼與安撫。

偏偏心有雜念,越親近,越慌亂。

天大地大,只有他自己知道,現在他有多渴望季成川的懷抱,只要一睜眼就會泄露出來,他害怕得很。

季成川只當季然的別扭勁兒還沒下去,不願意睜眼就閉著吧,他掐掐季然的鼻子尖,真如同在與一個睡夢中的人說話,聲音低低的,沙沙的,說:「爸爸知道,你肯定有很多問題還想問,今天哭累了,就等以後再說吧。」

「今天委屈壞了,是不是?」

「以後不會再讓你看見他了。」

頓了頓。

「是爸爸的錯。」

季然眼球一酸。

一只手伸上來撥撥他的頭發,季成川的語氣突然變了個調:「不過啊,乖兒子。」他緩緩說,「你扔花瓶砸他之前,有沒有想過後果?」

「得虧是砸偏了,真把他砸出個好歹,怎么辦,嗯?」

季然悄悄咽口水,真砸死人了,季成川肯定替他頂罪,想想確實後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