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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晝 河漢 1248 字 2021-02-18

幾乎半個身子讓至床外的華蒼只得停了下來。

兩人就這么挨著,近到身周的熱意也互相交融。靜謐的雪夜中,一點點聲音就會被放大很多,他們輕輕地呼吸,輕輕地說話。

少微問了一個他疑惑了很久的問題:「華蒼,你的生母呢?」

華義雲有一妻二妾,卻都不是華蒼的生母,旁人只當華蒼是華義雲戍邊時一夜風流帶來的孩子,但即便如此,華蒼也不該在華家受到如此苛待。華將軍的刻意忽視令他不能入華家族譜,華夫人的百般刁難令他差點斷送了大好前程,少微為他不平的同時,也著實好奇:華蒼的生母是一個怎樣的女子?是否是她的緣故,導致華蒼的處境如此艱難?

少微知道自己這樣問很唐突,他也做好了華蒼不願回答或者勾起他傷心往事的准備,不曾想,華蒼並沒有回避什么,只是淡淡地說:「不知道。」

「不知道……」少微訝然,「你沒有見過她嗎?」

「見過。很小的時候見過,在我被父親帶回來之前。」

「她是個什么樣的人?一定很美吧?」

華蒼似在回憶:「她長得……很好看,但是不愛笑。她對我很好,會唱歌哄我睡覺,也會做點心給我吃,不過她常常與父親爭執。」

「爭執什么?」

華蒼搖頭:「我不記得了,可能是想要個名分吧。」

「她生了你,要個名分也是應當,華將軍為何……」少微止了話頭,華將軍的家事,他不好過多置喙,「後來呢?」

「後來,他們大吵了一架,她好像很憤怒也很難過。」華蒼仍是那般平靜的語氣,「那天下著大雨,她跑了出去,我父親也追了出去,之後,我就再沒有見過她。」

「她……」少微幾次張口,又把話咽了下去。

再沒有見過,是離開了,或是更糟糕的情況?他不太敢問。

倒是華蒼自己說了:「我問過父親,父親避而不談,數月後他把我帶回秣京,從此絕口不提我母親的事。時日久了,我便也不再問了。」

少微點點頭,一時無言。

若是華蒼憤恨埋怨,他還可想著開解,為他出氣,然而華蒼說得這樣置身事外,卻讓他心中墜重,只覺無能為力。

宮燈里的蠟燭燃盡,跳動兩下熄滅了,屋內陷入一片黑暗。

華蒼看了眼少微,正巧撞見他臉上一閃而過的驚慌。

嘖。

華蒼起身換了一截蠟燭。

隨著燈火重新燃起,少微眼前氤氳出一輪光暈,光暈慢慢擴大,慢慢變得清晰。結實而流暢的腰背輪廓,因擺弄宮燈而突出的肩胛骨,中間微微凹陷的脊梁……

少微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那凹陷處。

華蒼躺回床上,裹挾這一股寒氣。

少微說:「靠過來一點。」

華蒼頓了頓,還是靠了過來,溫暖的身體烘烤著兩人之間最後一點空隙,但他同時翻了個身,只用後背對著少微。

少微的眼睛仍然離不開那處凹陷。

在燈火的傾照下,他忍不住伸出手,沿著華蒼的脊梁一寸寸撫過。

華蒼有一瞬間的僵硬。

那觸摸在他背部的手指溫涼,輕飄飄的像是翎羽在搔刮,他覺得有些癢,也有些異樣的麻,想避讓卻又避讓不開。

描摹了一會兒,少微問:「這是什么?」

華蒼道:「自小就有。」

「這不是胎記,是刺上去的。」少微道,「這刺青……很特別,是誰給你刺的?」

「不記得了。」

從華蒼記事起,身上就有這個印記,但他對這刺青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