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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晝 河漢 1237 字 2021-02-18

半晌,又無可奈何地笑了起來。

從這字里行間,便可見那俊秀青年氣得雙頰通紅,一邊抹淚一邊控訴,仿佛心肝都被踐踏,委屈到無以復加。

昭肅捏著這薄薄信箋,只覺臟腑都要灼成了沸水。

阿崔聽見一個沙啞而低沉的聲音。

他們的郡王爺喃喃自語:「這好日子過夠了,我等你罰我。」

誓師宴後,昭肅假借醉酒潛入議事殿,趁無人之際,將照青槍尖亮在淳於南陽面前。

淳於南陽倒也鎮定,抬眼看他:「這是何意?」

昭肅道:「我只問你,與革朗是否還有瓜葛?我知你曾與他們有過交易。」

淳於南陽面露冷色:「那又如何?」

帝王威儀,頃刻間便能要了昭肅的命,然而昭肅依舊穩如泰山:「呼維斜野心昭昭,與革朗為伍,無異於與虎謀皮。然無論如何,渠涼國土斷不可拱手讓人,若陛下連這一點也做不到……」

「你是以何身份要挾於朕?」淳於南陽嗤道,「朕的武平郡王?或是長豐的武略將軍?你是怕我渠涼不戰而降,還是怕革朗從渠涼借道,要直取長豐秣京?」

昭肅不去答他質問,照青槍尖輕輕一送,距淳於南陽咽喉不過寸許:「你予我承諾,從今往後,便再沒有武平郡王,削爵治罪,悉聽尊便。」

淳於南陽半步不退,倨傲道:「朕身為渠涼君主,自然不會做有損國威之事,區區革朗,朕從來不曾放在眼里。這承諾卻不是給你的,是給我渠涼的山河百姓的。」

「好。」得了他這句話,昭肅手腕翻轉放下兵刃,單膝跪地:「便請陛下治罪。」

淳於南陽拾起那槍尖,倏忽抵在昭肅脖頸上,直刺出一道血痕:「意圖弒君,治你死罪亦無不可。」

昭肅沉著看向他,眸中無絲毫動搖:「亦無不可。」

二人對峙良久,卻是淳於南陽驟然笑了出來,那槍尖被他在昭肅王服之上擦凈血跡,嗆啷啷扔回地上。

「昭肅啊昭肅,你就是來逼朕削你的爵治你的罪的。」他拂袖嘆了一聲,「既然有人下了聘,把你借出去又有何妨,也算是去了朕一個心頭大患。那長豐帝當真於算計,如斯妙人,縱為君王,亦是可惜。」

昭肅深以為然。

君臣不過俗世之禁錮,如斯妙人,縱是為他赴湯蹈火,為他脫胎換骨,亦是甘願。

此夜之後,武平郡王府邸仍在,元夕郡主仍在,只是世間再無淳於昭肅。

消息傳至長豐,氣了許久的少微終於寬慰。

他滿心歡喜,翹首以盼:「我的……我的華蒼要回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下章預告:

卻把新茶換舊書。

第64章二兩茶

長豐武略將軍華蒼,其名是回來了,其人卻是直接上了戰場。

傳言中早已戰死沙場的將軍驟然回歸,在邊境領受兵符,襄助渠涼抵御革朗大軍於知情者看來,或許這只是華蒼在忠孝之間做出了自己的選擇,可在不知情的天下人看來,這其中的彎彎繞著實耐人尋味。

有人說是年輕的長豐帝花數年布了一個局,把華蒼安排成了渠涼細作,甚至一手促成了渠涼內亂;有人說是當年華蒼故意詐死,只為成全華家滿門忠烈,實則他根本是個懦弱無能的逃兵;也有一知半解的,說華蒼重傷被路過的淳於烈所救,牽扯出了其父華義雲與渠涼元夕郡主的愛恨情仇,之後渠涼內亂,他如何深陷其中,如何爭權奪利,如何被現任渠涼王利用又擯棄,最終落得一無所有,只能狼狽回到長豐。

還有其他各種各樣的猜測,光是民間話本中就流傳著七八個跌宕起伏的故事,然而這些對少微和華蒼而言,全都無關痛癢。

天德塔中,武略將軍的長生牌位被換成了一盞長命燈。在此地灑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