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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鄉多寶玉 英渡 1214 字 2021-02-18

蕭索嗤道:「你一個武人,豈能為我做主?」

沈十一聞言,深覺他小瞧自己家將軍,不悅道:「我家將軍是聖上跟前的一等帶刀侍衛,羽林軍的中郎將,有『專折奏事之權』。你這窮酸知道什么是專折奏事之權嗎?那可是朝中重臣們才配享的特權,一封奏折能直接遞到聖上桌前。憑你是天大的冤情,難道還管不了嗎?」

沈硯頗得意,家童果然懂事。

蕭索自打見著他,只聽他一口一個「將軍」,卻不知他竟真是個大官。早聽說村南世商沈家出了個大官,都道是文官,怎么又成了武官?

沈硯得意洋洋地問:「怎么樣,能說你的冤情了嗎?」

蕭索頓了頓,向他一揖到底,頗隱忍地道:「學生先前不知將軍身份,多有沖撞冒犯之處,請將軍勿怪。」

「好說,好說。」沈硯笑嘻嘻地擺擺扇骨,「蕭秀才這下可以吃飯了吧?」

蕭索的臉頰更紅了些,垂頭道:「家母剛剛辭世,學生還未將她歸葬,豈有進餐之理?《禮記》有雲:『斬衰三日不食,齊衰二日不食。』這飯,學生是萬萬不能吃的。」提到母喪,他眼圈又紅了起來,倒像是胭脂染在黑漆上,襯得底子益發白。

沈硯看看父親的牌位,摸摸鼻子道:「這個……情本發自於心,一任自然,不必以俗禮拘束。昔日庄子鼓盆而歌,阮籍居喪不守禮,過後吐血的也是他。這素的吃吃也無妨,肉……嗯,本將軍是不想吃的,不想吃……」

他端起肉碗,只覺一股醇香鑽入口鼻,胃中的小鬼立刻造起反來,忙定定心神,回頭向十一道:「快拿出去,給廚役吃罷。」

蕭索卻道:「將軍有心自然好,只是此等話,日後還請不要說了罷。本朝素來尊儒,立身處世無不講一個『禮』字。這等尊黃老而薄孔孟的言論,似乎……不妥。」

沈硯喜笑顏開:「多謝蕭秀才關心提點。你的話,本將軍記下了。現可以說說你的冤情了吧?」

蕭索覺得此人甚是奇怪,自己隨口的話,怎就成了關心?

他也不好反駁,扯了扯嘴角,道:「學生今日急火攻心,一心只想著伸冤,卻還未顧得上給家母立墳。原本該停靈守到五七才是,只可嘆家母屍骨無存……如今必要先回去給家母歸葬,再談冤情,方是正理。」

沈硯還未開口,十一先嗤道:「你這窮酸惡醋,甚不知禮!我家將軍肯給你伸冤,已是天大的恩情,你還拿起來了。你以為……」

「十一!」沈硯心中嘆了聲「腐儒」,溫言道:「蕭秀才仁孝難得,本將軍等等也無妨。」

他看看蕭索一臉的堅決、通身的正氣,終究沒好意思吃飯,餓著肚子陪他去安葬母親。

蕭索家燒得干干凈凈,一根頭發絲兒也沒留下,他娘的骸骨自然也沒有。

沈硯命人在玉山下點了一個穴,蕭索將自己一綹頭發割下放入墳冢,在碑前叩頭道:「身體發膚,受之父母,本不該損傷。但孩兒不孝,連母親的骸骨衣裳都未能留下,只能暫且以這頭發代替了,望母親不要見怪。」說著,又抹了一把淚。

沈硯舉傘旁觀,看他說得煞有其人的模樣,覺得四周陰森森、涼颼颼,念了幾句「老天爺」,拉著他加緊往回走。他在戰場上立下的一世英名,算是付諸了東流。

回去的路上,卻出了事。

第3章雨夜追殺

蕭索十一歲中的秀才,在涿陽縣傳為一時神話,可謂風頭兩無。同年,浪子沈硯逃家從軍,自此走上了抗擊外侮、積功升遷的道路。

今年蕭索二十四歲,正科恩科算在一起,統共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