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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鄉多寶玉 英渡 1224 字 2021-02-18

的請求,也未可知。

「將軍。」蕭索緩緩走了兩步,隔著那匹仿佛要踢他的烈馬三米遠,「學生有話,想同將軍說。」

沈硯原本彎著腰,正拿著手里的板刷沾水,忽聽見有人叫他,一抬頭卻看見「可人」站在對面,忙笑問:「蕭公子怎么這里來了?馬廄臟得緊,快出去,咱們前廳續話。」

蕭索不慌不忙地道:「不必麻煩。將軍的馬神駿得緊,學生瞻仰瞻仰也好。」一面說,一面向後躲了兩步。

沈硯聽如此說,便叫他廊廡下的欄桿上坐著,自己一面打理馬鬃,一面同他閑談:「蕭公子今日怎么沒在屋里讀書?」

他這幾日窩在屋內,除了一日兩餐素齋,便是看書寫字。沈硯幾次想同他親近親近,卻總是尋不到好機會,又不敢貿然進去打擾他。那日他反駁十一的話,猶在耳邊,沈大將軍的心,終究怕了!

蕭索存的,卻是另一樣心思。他家如今燒毀了,一應書籍物品都葬身火海。經過前幾日的一鬧,縣衙的賬房自然也不會再有他的位置。如今,他是惶惶然如喪家之犬,一無安身之處,二無生活之計,三無晉升之途。

他思前想後,覺得麻煩別人終歸不是辦法。縱然沈硯以伸冤破案的名義留下他,難道還能留他一輩子?即便他願意,也沒有這樣的理。

為今之計,他須得另找個活計、尋個住處。況且前幾日,沈硯給縣中李懷遠郎中的二十兩診金,他也得還。二十兩,那可是夠中平人家花一年的了!

蕭索袖中攏的是封感謝加辭別的信,寫完想起那晚寫呈文時,沈大將軍暴露出的學問水平,忽然又覺得似乎不該同他來這些文的,因此一封信在袖內,不知該不該給沈硯。

「將軍。」他低低頭道:「學生在將軍家住了許久,承蒙將軍照顧,感激不盡。只是,此案若要調查審結,怕要耗許多時日。學生總在將軍府上打擾,似有不妥。因此,學生想著,還是先搬出去,將來若有需要,將軍隨時傳喚學生便是了。」

天上恰好飄來幾朵雲,遮住了沈硯頭頂的陽光。他心里也晴轉多雲,覺得自己又一次被婉拒了。大將軍倚著馬,頗有幾分不悅地問:「蕭公子出去以後,打算投到何處?是有什么吃飯的營生,還是有什么飛黃騰達的機會?」

蕭索豈會聽不懂這話里的暗諷,卻也不反駁,畢竟寄人籬下,理虧。他默了默,道:「學生無親無靠,只有一個遠房姑母,卻也不好投奔,又何來飛黃騰達一說!不過是讀過兩年書,想著給人代寫書信,或能賺點散碎銀子糊口罷了。」

沈硯冷笑道:「蕭公子,你可知現在外面有多危險?江湖上的殺手都張了網,等著你往里鑽呢!你以為陳幾顧能讓你在大街上溜達嗎?」

他說得有理,蕭索也的確擔心,卻還未想出應對之策。前幾日府台陳幾顧派來的兩個護從,已被沈硯打發回去。只怕府衙上下現在都知道,他攀上了沈將軍,所以一時不敢拿他如何。

但狗急跳牆,兔急咬人。沈硯有專折奏事之權,是可以將這里的事直接奏報給皇上的。府衙里那些官油,自然知道其中厲害,只怕到至急為難時,為保性命,連沈硯也要一齊除去。

這么一想,蕭索更不敢在沈府久住了原本欠他實多,若再因為自己,帶累他惹上殺身之禍,那更過意不去!

沈硯以為自己一番話便能將他嚇住,誰知瞧他薄薄的嘴唇緊抿著,神色竟是愈發堅定了,不禁氣道:「你要送死,本將軍自然不攔著。但我已派十一將此案的來龍去脈告訴了言御史,到時定會有一場大風波。你若是死了,本案沒了首告苦主,本將軍和言御史,豈非在皇上面前自討個沒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