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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鄉多寶玉 英渡 1225 字 2021-02-18

「舉薦他去做清客的,便是這大官家的管家。這管家有個弟弟,也是今科的試子。他在大官家里結交了此人,終日和他同進同出、同飲同食,要好得如同親兄弟一般。後來一朝龍門應考,他和此人同時登科,一個是榜眼,一個是探花,傳為一時佳話。」

言浚放下茶杯,陸宇便又遞來一杯,將那空盞拿回去燙著,接道:「再後來,這兩人一同進了禮部,同朝為官,感情更篤,可謂托家之好。便在人生最得意時,他老家傳來消息,說他娘子被賣身的那家士紳之子侮辱不成,投了大江,死了。」

他頓了頓,又道:「他聽見此事,悲痛不已,始知當初自己進京趕考的盤纏是妻子賣身所得,而她妻子月月托人寄來的銀子,其實根本不是她說的賣綉品所得,而是她的工錢。他向皇上陳明情由,告假一月回鄉安葬妻子。到了老家,忽聽人說她妻在他走時便已身懷有孕,死後遺下了一子。」

「他找到這個孩子,將他帶回了京城。這孩子養到五歲時,他的那位好友因罪入獄,判了斬刑。他因回鄉祭掃,不知京中近來發生之事,但事起緊急,他來不及細想,忙上下活動,終於混入刑部天牢去探望。」

陸宇又給言浚添杯新茶,續說:「誰知這一切都是定好的圈套,他前腳進了刑部大牢,後腳官差便涌了出來,說他謀逆不成,如今企圖私放死囚,而帶頭抓他的,正是那位原本該在牢房里的好友。他這位好友使了一手苦肉計,謊稱自己被下獄,便將他賺入了彀中,為的卻只是一個晉升的機會。」

「原來當日有一個升遷的名額,吏部在他二人之間舉棋不定。他這位好友聽見這消息,急於除去他這個升遷路上的障礙,便去求了當初做清客時的那個大官,又買通了幾個官吏,將近來一樁謀逆案災在他頭上。這位大官權勢熏天,一句話放出去,朝中大小官員不是冷眼旁觀,便是偏幫著那位好友,一起來騙他。」

「原本皇上還不信,但悠悠眾口難堵,加上他們後來演的那一出『私放死囚』的戲碼,便坐實了這個罪名。因為那個所謂他『想放的人』,便是謀逆案的主犯之一。他這一下,就算有一萬張口,也難辯解了。」

「定罪、宣判、抄家、入獄,他在數日之間一敗塗地。此人心灰意冷,買通了獄卒,將自己所有積蓄都給了他,讓他將自己的孩子抱回老家去,揀一個清清白白的好人家寄養。這獄卒照辦了,回來取了他的銀子,只等著他秋後處斬。」

「此人死後,這獄卒又依照約定,在他的屍身上寫了一個『冤』字,半夜趁人不備,吊在了把守稀松的南城樓上。此後京中便傳出了鬧鬼之事,再後來南城門便成了鬼門關,再無人走了。」

陸宇傾下最後一盞茶遞給他,笑問:「大人可知,此人是誰嗎?」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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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大雨封山

沈硯走後蕭索在原地又站了許久,直到腳底漸漸傳來酸痛,才想起回去。剛轉過身,便見不遠處,黃油傘下,雨簾之後,站著一身海藍袍的阮桐。

他似乎比先瘦了些,隱隱有些憔悴,妖矯妍媚一如往昔。蕭索頓覺自慚形穢,又覺高人一籌。自慚形穢是因為他生得太過貌美,比女子也有過之而無不及,自己無論如何都還是男子相,實在難以相比。高人一等則是因為身份,他骨子里始終帶著些清高,「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是根深蒂固的觀念,輕易無法改變。

阮桐走到他面前,微笑道:「許久不見蕭公子,可否內室一敘?」

蕭索點點頭,並未去他的卧室,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