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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鄉多寶玉 英渡 1221 字 2021-02-18

眾人此刻大都已上馬坐好,若再不上去,他就要在大庭廣眾之下丟丑了。蕭索這里心急如焚,兩手扒著馬鞍、撅著屁股死命向上爬,奈何連馬鐙都只能勉強夠到半個鞋尖。

他額角直冒汗,兩腿不住亂蹬,始終無法向上分毫。那衛士冷眼旁觀,沒有一絲要相助的意思,反而在唇邊掛著抹諷笑。

蕭索正惶急時,猛地抬頭見到沈硯,忙又撲騰了兩下得他在心里偷笑自己。

誰知他直直向這邊走了過來,那衛士見到他,忙跪地行禮。

沈硯面無表情跨到蕭索身後,握住他的腰,大手一舉將他抱在了馬上,又回頭斥責:「蕭狀元不會騎馬,你不說幫他上去,還在旁邊干看熱鬧,耽誤了游街你擔待得起么?」

衛士忙叩首告罪,沈硯嚴聲道:「還不快來好生牽著,再有差池,必定不饒!」說著自己跨上旁邊的御馳馬,四下張望著檢視一圈,揚手示意出發。

蕭索渾身發抖,攥著韁繩的手微微泛青,一顆心要跳出來似的。他胸前戴著大紅花,身上穿著素白袍,與旁邊黑金袍佩刀的沈硯,恰如天生的一對。而此時此刻,鳴鑼開道、策馬徐行、管弦奏樂、漫天撒花的場面,像極了王公貴族的大婚之禮。

他竭力忍著不出聲,迷失在全城百姓艷羨的目光里,眼中只有那個人,只有沈硯。而後者的余光似乎也在看他。

蕭索直到這一刻才明白,原來眉目傳情並非空洞虛言,更非淫辭穢語。

只可惜好景不長,剛走到城西,前面便騷動起來,大隊人馬堵在街口不動了。

沈硯忙命人去看怎么回事,一時侍衛回稟,說祁王府大喪將路封了,此刻送喪隊伍擠在那里,根本走不過去。

眾人聞言皆有不悅之色,卻都不敢聲張。百姓甚至已在交頭接耳、議論紛紛。有恰好站在街角酒樓上的,仗著地利,兩邊盛況同時觀看,得意非常。

沈硯無法,與熊渠衛的將軍商議定,且等祁王府的送喪隊伍過去,他們再改道直奔南城而去。事急從權,如此既不會堵在一處,也不會耽誤游街的時辰。

蕭索因在第一排,又是坐在馬上,登高望遠,所以看得格外清楚。只見前面雪山壓地般的隊伍浩浩盪盪、一望無際,也有執幡的,也有舉牌的,也有抬神像的,也有撐帳子的。

為首那人敲著一塊大木,似乎是術士們篤信的驅鬼引路之法,後面跟著兩溜三米多長的大法螺,單抬著便要四個人,每架後面另有兩人輪換著吹。

再向後便是一人半高的大靈牌和三十六抬的大棺槨,執事、擺設、喪旗、奏樂人等緊緊相隨,後面數十只白紗帳,里面傳來陣陣哭聲。

蕭索脖子都伸僵了,那隊伍還未走完。瞧這架勢,少說也有十數里長。路旁白幔圍擋,將百姓都驅逐在外面。漫天紙錢紛飛,地面都被覆在了底下。

人群中有聲音說:「祁王爺真是深情之人,竟如此厚葬王妃!」

又有人道:「王妃賢良淑德,世人皆知,誰不敬重三分。如今歿了,王爺之痛可想而知。」

「只是正趕上狀元游街,忒也晦氣了。」先前那人道,「這屆進士也真倒霉!」

蕭索暗暗驚異,沒想到竟是祁王妃歿了。這也難怪祁王如此糜,擺這么大的排場。

終於等到送喪隊伍過去,沈硯忙命開拔。眾人大都有些不忿,畢竟這將成為他們一生中最輝煌的時刻,豈料被旁人攪了。若是別的隊伍也罷了,偏還是送喪的。

不過今日能見識到祁王妃的喪禮,也算是意外之喜。

待回到宮門前,時辰已然不早。皇上循例叮囑了些事物,便命眾人退出,各自回家高興去。蕭索軟著腿腳一路向回走,剛剛轉過街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