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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鄉多寶玉 英渡 1222 字 2021-02-18

柔,心里驀地一顫。

「發什么愣?」沈硯拍拍他,「不是餓了么,還不快吃?」

蕭索點點頭:「你陪我一起吃。」

一大碗米飯,五個碟子,並一道湯。蕭索同他共用一雙筷子,被他喂著吃下幾口,便只捧著碗喝湯。餓的人沒吃多少,倒讓不餓的人打掃了戰場。

沈硯拾起碗盞,一並丟給騎馬的十一命他送回八珍樓,轉臉見蕭索目光飄忽、乜著眼直往座底下滑,忙拉住他道:「困得這個樣,看你以後還熬不熬夜了!」

蕭索難得沒有掙開他,聽話地往他懷里鑽,臉頰蹭著他脖子,帶起一串火星。沈硯酥酥麻麻的,索性將他抱在膝上,讓他枕著自己的肩睡。

待走到將軍府時,他已沉沉睡穩。

趕車的不是十一,不知道蕭索來時要避開人,直接走到了前門。車夫敲敲車框,見沈硯露出半張臉來,食指在唇邊一滯,無聲道:「去後門。」

外面大雨磅礴,馬車一進門早有人上來撐傘。沈硯怕吵醒了蕭索,輕手輕腳地抱著他下車,盡量不發出一絲聲響。

從後門到書房一段路,走得比跋山涉水還力,進屋後額上已沁出涔涔汗漬。好在功夫沒有白做,蕭索還睡著。

沈硯小心翼翼地將他放到床上,見他哼哼著不安穩,忙拍著他背道:「好了好了,獨寶乖,我在的,在的。」倒真像哄孩子似的。

一時十一回來,進門見他家將軍半靠著引枕,一條胳膊還被合衣睡在床里的蕭索枕在腦後。他上前兩步,壓低聲音說:「爺,聽說施家出事兒了。」

沈硯皺了皺眉,拉過一條薄毯來給懷里人蓋上,探過身子悄聲問:「怎么回事?」

「剛才屬下回去送食盒,聽見二樓雅間里施家掌櫃與朝中幾位大人在談話,說是他親家鄭老大人要辭官,讓皇上給駁回了。此事令皇上十分不滿,好像是說古來忠臣皆是鞠躬盡瘁,至死方休,鄭老大人如此,非為人臣之道,令聖上心寒。」

十一又道:「鄭老大人的事前腳出來,皇上後腳便下旨革了施家的皇家采買一職。這一來可壞了,他家買賣做得這么大,主要因為是皇商,上上下下都給幾分面子。如今沒了這層身份,將來怕不這么好過了。他們家人正請那幾位大人吃酒,聽話音是想讓他們幫著說說話。」

沈硯沉吟片刻,擺擺閑著的左手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罷。」

鄭鐸一把年紀,又是三朝老臣,在前朝掌控戶部,在本朝把持禮部,為官一世到如今卻忽然乞骸骨歸田,大約是嗅到了祁王黨倒台的氣息。「前車之鑒,後車之師」,他怕重蹈覆轍,想要抽身也在情理之中。

桓曄豈能猜不到這心思,冷笑道:「可見前朝臣子,心里是沒有朕的。君臣之情薄如紙,一心只想自己得個善終,連人臣之禮都不顧了。朕若答應他,豈非讓天下人指責朕薄情寡恩?他這分明是要置朕於不仁不義之地!」

言浚跪侍在觀風殿里,一面為歪在榻上的桓曄喂參湯,一面安慰道:「皇上不必生氣,鄭大人上了年紀糊塗了,並非是為臣不純。皇上大病初愈,身子還未好全,何必為這些事動怒,還是保養為上。」

桓曄盯著檐下的雨珠出了半日神,回頭拍拍他側臉,望進他眼里:「他是父皇用的人,比不得你心志忠純。若換了你,你可會離朕而去?」

言浚蓋住他貼在自己頰邊的手,道:「臣此生只願伴在皇上身邊,盡心侍奉,死而後已。」

桓曄笑了一下:「朕會放了你的,不是現在。」

「那皇上會放了祁王爺嗎?」言浚趁機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