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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鄉多寶玉 英渡 1219 字 2021-02-18

謝逸極有眼色,不等桓曄開口,回頭解釋道:「前線發來奏報,塗杉國不知從何處弄來一群獵豹馴養,以為坐騎之用。其速度之快、武力之強,皆遠勝於戰馬。樊將軍縱有三頭六臂,也實難抵擋。大軍與之兩次交手,皆傷亡慘重。」

「以獵豹充當坐騎?」這樣的事,連多年征戰在外的沈硯都聞所未聞、見所未見,遑論蕭索。「野獸生性凶猛,不與人親近。以獵豹充當坐騎,難道塗杉國士兵自己不會受傷么?」

「奇就奇在這里。」旁邊穿紅袍的周大人開口道,「那些豹子不僅不傷害番子,還對其俯首帖耳。據戰報中說,塗杉人駕馭起這些畜牲來隨心所欲,如臂使指,所向披靡。」

沈硯皺眉道:「這么順服,定是從小養起來的。可見這塗杉國早有預謀,他們馴養豹子,只怕為的便是對付我朝。」

桓曄微微頷首,摩弄著手里的籽玉說:「朕也是如此想。當初卿在上林苑降服的那只豹子,正是塗杉國所獻。」

「皇上的意思是說……」謝逸道,「他們在那時便已經開始馴養獵豹了?獻那頭豹子來,為的是試探我朝是否有能將其降服者?」

「必是如此。」殿東側皓首蒼髯的梁太傅憤憤道,「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幫番子,陰險狡詐之極,專會做此等鑽營試探之事!」

沈硯撇撇嘴,躬身說:「皇上,如今追究這獵豹從何而來,已經無甚意義了。當務之急,是想辦法破解難題,再行出兵才是。」

桓曄嘆了口氣,問:「眾卿可有辦法?」

殿中諸人瞬間沒了聲音。

往常當此之時,都是言浚出言安慰,或是獻計,或是分析情勢,不論如何,總能撥雲見霧,令桓曄轉憂為喜。

然而這一次,再也不能了。

廊外雨聲淅瀝,滴滴答答敲在心間,愁中更添愁。桓曄病得如同紙扎成的人,光線強些能將其灼燒成灰,似乎風吹一吹,便要散去。

沉默許久,梁太傅忽然說:「皇上,臣以為……沈將軍可以代替樊將軍擔任主帥。」

話一出口,周大人、李大人紛紛附和。蕭索心里急得無可不可,一步邁上前,反駁的話還未出口,又被謝逸悄悄按了回去。

「本將軍可沒那么大本事。」沈硯冷冷道。

梁太傅笑說:「將軍一向勇武過人,當年在上林苑獵豹傳為一時佳話,京中人人知道將軍你是能擒豹子的,又何必謙虛呢!」

周李兩個如學舌的鸚鵡一般,他說什么,他們便附和什么,將沈硯誇得天上有一、地下無雙,力拔山兮氣蓋世,堪比項羽再投胎,簡直是冠古絕今的第一能人。

當初他想去,他們攔著不讓,還揣度他心存不軌、意圖反叛。如今大軍潰敗、凶獸難敵,他們又變了臉,口口聲聲稱贊起他來了。

「一只豹子和一群能一樣么?」沈硯氣得胸口直發悶,他們只盼著他早些死在那里才好。「梁大人當日不是說了?本將軍內存反叛之心,焉能帶兵出征,豈不威脅朝廷安危!」

「將軍這是說哪里的話?」梁太傅轉臉不認賬,「老夫何曾這樣說過將軍?我只是說武將若有反叛之心,必會威脅朝廷以及皇上的安危。老夫只是假設,並非特指將軍,將軍你誤會了。何況,國難當頭,哪里還能計較這些?將軍當識大體,以國為重。」

周大人也道:「是啊,將軍怎么當此之時,還計較個人聲名之事?當以國事為重!」

「下官看大人如此會說,聰明才智實不亞於將軍,勝得過先賢轉世。」蕭索氣不過,從謝逸身邊走出去,不溫不火地揶揄道,「依下官看,不如幾位大人出征,臨陣迎敵、指點江山,我軍必定無往不利、所向披靡、攻無不克、戰無不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