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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鄉多寶玉 英渡 1220 字 2021-02-18

桌前,翻開名冊,厲聲道:「獨寶!」

「……夫、夫子。」蕭索駭了一驚,連忙站起身、垂下頭。

他雖不知為何,卻不敢違拗。

「手伸出來!」夫子異常嚴肅,彎腰在櫃子里翻來找去,嘀咕道:「怪哉,竟沒有不斷的了!」

蕭索嚇得魂飛魄散,腦中浮現出去年梁興紅腫的掌心,耳邊聽見同窗們嘰嘰喳喳的議論,顫巍巍地伸出了雙手。

「考場作弊,乃是大忌。」夫子舉著一卷書走到他面前,「昔年漳州府鬧出科場舞弊案,先帝一怒之下,將當地參加那次科舉的所有學子都下獄查辦,最後有數十人被判永世不得錄用。其中還有許多人為此送了命。連帶著漳州府日後的科舉考試,都受了影響,漳州學子十年寒窗,卻處處被人低看一眼,都是為此。你這孩子一向老實,既聰明又有才華,夫子對你寄予厚望,你怎可犯這等大錯?這一輩子的聲名品行,要是不要!」

蕭索含著一汪眼淚,瓮聲瓮氣道:「夫子明鑒,學生……真的沒有作弊。」

「還撒謊!」書卷敲上手心,並不覺得疼,卻羞恥到了極處。蕭索淚珠簌簌而落,洇濕了身前的黃紙,「學生……學生沒有撒謊,昨日學生……學生沒有撒謊。」

夫子氣得橫眉豎目,「啪」地拍下兩張寫滿字跡的紙,「你瞧瞧,你的文章和先人所作之文一模一樣,你還抵賴!君子以信立世,你真是……氣死我了!」

蕭索拿起一瞧,的確是他從書上謄抄下來的文章,但卻是私下練字所用,一直擱在布包里不曾動過。昨日自己上交的是另一份,此刻卻不知飛往何處去也。

「夫子我……」

「這是你的字跡不是?」老夫子氣哼哼地道,「還撒謊,無言可對了吧?你這孩子素日里勤謹好學,沒想到也有這樣犯糊塗的時候,將來要如何處世?反倒是趙小喜」

夫子眼風一掃,頓了頓,道:「啊對,他兩兄弟今日病了。人家平時看著懶散,真到了考試時,那作的文章極好,連縣里的秀才看了都說了不起。你們學學人家,這才是人不可貌相。」說著將手中宣紙遞給梁興,「來,你給大家念念。」

「是,夫子。」梁興接過文章,高聲念誦起來。

蕭索一聽恍然那分明是自己昨日所作之文遂即萬分委屈地申訴:「夫子,那不是趙小喜的文章,那是我的文章,我沒有作弊,也沒有撒謊。」

老夫子「哼哧哼哧」喘著氣,山羊胡子在頷下飄飛,怒道:「都到這個時候了,你竟還敢污蔑同窗?你說那是你的文章,何以上面寫著趙小喜的名字?你說你沒作弊,這抄襲之文,是不是你的筆跡?是不是交到了本夫子這里?若不是在沈家將戒尺都打斷了,今日必要教訓你的。你這個孩子,真是夫子真是看錯你了!明天把你爹娘叫來,此風斷不容輕縱!」

蕭索簡直有冤無處訴,九歲的小童忽然明白了什么是「六月飛雪」。

散學後他一路哭回家,將前因後果與他母親說明,揉著眼睛抽抽嗒嗒道:「我……我再也……再也不要去……學堂了!母親,我真的……真的沒撒謊,真的沒有!」

母親嘆了口氣,抱著他安慰說:「獨寶不哭,這么大了,不興哭了。這不是什么大事,晚上讓爹爹去夫子家里解釋清楚,就沒事了。」

小蕭索哭得昏天黑地,抓著母親衣襟抹眼淚:「不要……我不要去,夫子不聽,他是趙小喜的叔爺……他們都欺負獨寶!」

母親剛要開口,他爹先道:「這學我們不上了,今日賣葯得了十兩金子,正好拿去縣里補一個童生,咱們不等著考縣試了,直接去考秀才。我還不信了,沒了他們,咱們家獨寶還不考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