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啊!」他不想承認又不得不承認的樣子實在太有趣,沈硯禁不住捏他臉蛋,「你倒是有這個雄心壯志,可做不到,那不是白搭么?」
蕭索惱羞成怒,軟軟推了他一把:「你才……你……」
事實證明他做得到,蕭索實在無法顛倒黑白。
「我才怎么樣?」沈硯笑問,「我是不是很厲害?」
蕭索忿忿不甘地點點頭,沈硯接著說:「那我這么厲害,你為何不嫁給我?」
「那么多人……我不想去。」成親是他們兩個人的事。「而且現在人人都知道你跑了,我們……怎么回去啊?」
話音剛落,遠處便有車馬追了過來,上面坐著的,分明是沈三兒。
沈硯微一沉吟,將蕭索扯下來,吩咐車夫:「快,趕車向東走,不到雲中縣別停!」
車夫應了一聲,輕車無從,飛奔而去。
「快過來,咱們躲起來。」沈硯將馬牽到草叢里,抱著蕭索躲在後面,眼瞧著沈三兒駕車、十一騎馬,從面前一閃而過。
「他們走了。」他拉起獨寶,將他扶到馬上。「你不嫁,那就不嫁罷,不逼你了。」
「那咱們去哪兒?」蕭索茫然不解。「……回家么?」
沈硯坐到他身後,對相反的方向,揚鞭便走。
他笑意深沉,直流進心底:「咱們私奔!」
作者有話要說:
番外寫超了,言卿的番外要留在明天了……
《大學》會有一章車,發在圍脖,名字:英渡曠奔。
接著更新文《人間食色》第三章,歡迎來看~
第151章番外之四
(一)
言浚十四歲入國子監時,家中尚且殷實,赫赫揚揚上百載的世族,外力之傷有限,必得從根上爛起,才能衰敗。
紈絝言行,大同小異,翻不出新花樣。
希聲的父母臨死前曾嘆:「家族興旺,皆賴於一人耳。」
言浚自小便明白,他和別人不一樣。富貴顯達時,見的都是笑臉,他需學著虛與委蛇;潦倒落魄時,聽的盡是諷刺,他需學著唾面自干。
人情冷暖,轉瞬即變。
若不切身體味,恐怕難以言說;可若切身體味,大約也似言浚,欲語還休,欲語還休,卻道天涼好個秋。
國子監的日子不好過,言浚也非善男信女,算計同窗的事沒少干,最令家中人老懷安慰的是,此子竟能獨善其身、片羽不折,於萬千試子中脫穎而出卻無一二是非之語。
然亦無用。
朝中派系頗多,上有皇帝與清流,中有祁王和黨羽,下有老臣同門生,並無他立錐之地。想要出頭,非另辟蹊徑不可。
所幸,「天生我材必有用」,沒有家世背景,沒有派系靠山,至少,他還有副好皮囊。
流言蜚語,過眼煙雲。「爾曹身與形俱滅,不廢江河萬古流」,是非功過,後人自有定論。諂媚君上也好,以色事人也罷,他早已看淡。
皇上的癖好,言浚是知道的。
當初太子年幼,他家中祖父在朝為官,也曾於貴胄的宴席上與其有過一面之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