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暴力分子到底知不知道冰箱是拿來存食物的!不是拿來放那些」
說到後面廚痴說不下去了,回憶起昨晚他看見的,頓時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到底是誰說只有人類才會還害怕?他成了心魔也還是會害怕的好嗎!不對!他就算是變成了鬼都會害怕!
廚痴喘著粗氣氣勢洶洶地帶著景安走向冰箱,一把拉開冰凍層:「你自己看!」
氣勢有了,但是他的眼睛都不敢看冰箱,腦袋一扭,嘴巴上卻還在碎碎念念:「沒天理了,沒天理,知不知道要尊老愛幼啊……」
景安根本聽不見廚痴的念叨,他所有的注意力都被外面裹上冰霜的罐子里裝著晶瑩剔透的不規則的血紅晶體吸引住了。
紅瑪瑙的瑰麗顏色,深深淺淺,折射著不同的光澤,吸引著人去一探究竟。
景安用手把罐子拿出來了一點,他眯著眼睛看著罐子。
廚痴飛快地看了一眼他,就見景安幾乎把眼睛都貼近了,睫毛都撥弄到了罐子外壁,在那一瞬間結成了一層薄薄都冰霜。
是的。
這一層根本不能拿來凍食物,因為溫度太低,仿佛那不是人間的溫度,而是來自地獄的森冷。
但是景安貼近的溫度,卻讓罐子外的白霜減退了一些,里面的血色更加的濃郁,仿佛下一秒就要滴了下來。
廚痴幸災樂禍地笑了,這一幕完美的被復刻了,昨晚來找冰淇淋的他和宋歆然都經歷過了一摸一樣的事情。
試想,尋常人怎么能夠抵御這樣的誘惑?
不是貪圖財富的誘惑,而是那種對於未知的好奇和贊嘆。
廚痴此時心中的不忿已經好多了,如果被謝木佑放在心尖上的人也被嚇到了,想一想,都覺得很回本。
景安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罐子里的血紅晶體,就在這時,罐子里的一顆本應該被凍住的血珠滾動了。
「刷啦」的一下,無數只小眼睛睜了開來,黑色的小顆粒齊刷刷地對著景安。
那不是什么雪糕,也並不是血凝固後的模樣,而是一堆血紅色的蟲子被凍在了一起。
而景安緊貼罐子的面部的溫度讓他們蘇醒了過來。
廚痴本想看景安的笑話,但是當那密密麻麻的小眼睛再次睜開時,他打了個哆嗦,直接坐在了地上。
景安眯著眼睛,終於想起來這是什么了。
「原來是你們啊。」
廚痴張了嘴巴看著試圖去打開瓶蓋的景安:「等、等等等!那個打不開的。」
他之所以知道當然不是他昨天鼓起勇氣試圖打開蓋子,而是昨天他們猝不及防地把罐子給摔在了地上,結果不僅罐子沒事,而且連瓶蓋都沒有開。
「我知道。」謝七做的東西,怎么可能會讓人隨便打開?景安用舌尖舔了舔牙齒,「我就是嚇唬嚇唬它們。」
指節分明的手指在罐壁上敲了一敲:」就是你們占用了小七一個下午的時間?」
昨天謝七和宋歆然是中午回來的,但是整個下午謝七都沒有搭理自己,因為他說他找到了分離饕餮血和噬心蟲的辦法。
直到晚餐時間,謝木佑才笑容滿面的出現,說吃完飯後給自己看好東西,卻沒想到後面出現了那么多事情。
廚痴對這個世界絕望了,景安竟然在跟一瓶看起來格外可怕的蟲子吃醋?難道他不應該先去追究一下為什么男朋友把這瓶惡心吧啦的蟲子凍在冰箱里嗎?!
景安把罐子塞了回去,順手關上了冰櫃門。嘴角還含上了笑,小七竟然拿噬心蟲去嚇宋歆然。果然沒有看起來的那么不記仇,心眼真小,不過也真可愛。
廚痴努力平復著呼吸,好意勸解道:「雖然我知道那個小姑娘是過分了點,但是萬一把人嚇出個好歹來怎么辦?那你們不是更擺脫不了她了?」
「不是草莓雪糕嗎?這有什么好怕的?」景安聳了聳肩,拖了張椅子一屁股坐下來。
「雪糕?你家雪糕長眼睛?!」廚痴倒抽了一口氣,對景安這種愛屋及烏,睜眼說瞎話的行為非常的佩服。
這得是多少層濾鏡才能眼睛都不眨幫男朋友圓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