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不到一分鍾,網站跳出來登錄界面,寧斐欽試著注冊,點了充值,最終走上一條不歸路。
他什么都沒有,唯一有的,就是錢。
從認識曲阜以後,他就像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突然有了固定的游戲隊伍,隊伍名字叫土匪隊,一個聽起來凶狠中透露著一絲傻逼的名字。
那段日子,是寧斐欽十九年來最快樂的時光。
但很快的,他們面臨著一個巨大的問題,因為他不能說話,拖累了整個隊伍。
寧斐欽這個病一直只讓他自卑,卻從未想過,有一天,會讓他生氣。
他一個人在房間里嘗試著開口,最終卻什么聲音都發不出,命運扼住了他的咽喉,讓他失去說話的能力,可是,他本來是可以的。
當晚,寧斐欽努力了一個晚上,可是連最簡單的音節都發不出,氣得他跑床上去打枕頭,連揍帶踢,後面打累了好不容易睡著。
第二天一早,他跑去找他哥,給寧啟均塞了張小紙條。
我想開口。紙條上這樣寫。
寧啟均愣了一下,反復確認,接著說道,「我去給你安排醫生。」
這個病,只要患者肯配合,康復速度比想象得快。
寧斐欽的配合程度,比醫生見過的所有患者都要高,醫生納悶,按理說不應該啊,怎么拖了這么多年才開始治療?
十天後,寧斐欽終於能張口說出第一個字,「嗯?」
還是帶有疑問的語氣。
這段時間,在他熬不下去的時候,就點開一段語音,放在耳邊聽,一遍遍播放,他如同瀕死的魚對於水源的渴望,每一次聽,就覺得那些辛苦,是值得的。
語音的時長很短,只有一秒,里面就一個字,「嗯?」
是他之前問曲阜要的。
寧斐欽額頭冒著冷汗,渾身都在顫抖,最終鼓足勇氣,點開了游戲語音,說出那個他期盼已久卻不敢說的字。
寧家的小啞巴能開口說話了。
這個消息傳遍整個圈子,不少生意上的合作伙伴都來恭喜寧啟均,說這么多年,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寧啟均同他們敷衍兩句,而後交給秘書處理。
弟弟能說話了,他很開心。
可是……
「你說,他為什么不叫我?」寧啟均靠在辦公椅上,目光復雜中透露著些許失望。
從未見過他這樣的秘書認真答道:「或許小少爺是不好意思,您再等等。」
十幾年了,寧啟均再也沒有聽到寧斐欽叫他哥哥。
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時候。
突然某一天,他在客廳碰見寧斐欽的時候,寧斐欽無意間叫了他一聲哥,寧啟均整個人愣住,向來面無表情的他變得些許失態,聲音都變了:「你再叫一次。」
「哥哥。」寧斐欽抬起頭沖他笑笑,臉上的酒窩乖巧白凈。
寧啟均欣慰地拍了拍他肩膀,轉頭離開了,回房後,第一次在非工作時間打通秘書的電話,將這個好消息公之於眾。
秘書的聲音透著滿滿的疲憊:「老板,我剛睡著。」
「給你發紅包。」
秘書樂了,清冷的聲音透著勾人的味道:「好,謝謝老板。」
寧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