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佞骨 晏池池池池 1246 字 2021-02-18

他想,這盤棋,可能終於不用他來撐了,下棋的人,真的…回來了。

「師父……」他故作平靜的話語里,還是讓謝無陵聽出了幾分不確信。

謝陵方才正聽著陸岐在外面的動靜,聽得不太真切,但有人掀了簾子,一玉冠錦衣郎出現在他面前時,他有些怔住了。

這人和曾來昭行的趙從山像極了,只是眸里含得雜質太多了,不如當初的趙從山純粹。

謝陵坐正了些,看著眼前人,想著這人應當就是羨之,雖與記憶里幼時有差別,不過模樣總還是像的。他頷首應了他那一句「師父」,卻見眼前人入了廂內,便跪坐下,眼眶紅了去。

謝陵一時被他弄得有些無措,不過細瞧來,倒和腦海里的孩子有些相似,他略帶著有些打趣的語調:「不叫我,美人哥哥了?」

羨之聞言,卻笑了,這四個字,他倒是許久不曾念及了。第一次這般喚,還是在父王辦宴為修叔接風洗塵的時。

此去經年,他死他復生,還是舊時那般瀟灑性子,眉目仍輕佻,若是除了這身青衫,換了那玉帶錦衣,被認作紈絝子,也是情理之中。

而當年趙祚府上的那個總角孩童,卻改了面貌,長高了,聲沉了,連禮數也比這陸岐周全了許多。

這番年華盡付了起手攏袖地談笑里。

陸岐見羨之一直波瀾不驚的模樣的,心生不愉,這幾年他們在重闕檐梁上偷偷飲酒時,明明羨之比他還怨那位聖上,但羨之平日里,多是不露聲色的,和聖上當真是一個模子,卻又不是特別像,聖上的眼里好像對什么都沒有太多的變化。

羨之……在看到陸岐手上的東西時,眼神總會有變化。而今日,陸岐以為他會吃驚時,他卻表現得像早就料到,像在等著這一天一般。

「羨之!」陸岐挨著他跪坐下來,「你為何不驚?」

「我……」羨之看了陸岐兩眼,欲言又止,他心下猶豫著他該不該說來。

「他早知了,為何要驚?」謝陵見他猶豫,遂解圍道,「倒是你,趙祚可有吩咐你什么事?」

「噓」陸岐聽見謝陵直呼那位聖上的大名,遂立馬示意他噓聲,怕旁人怪罪了下來,畢竟他只這一個爹,好不容易才見著了,還不想讓他又被治罪。

況他和羨之身邊有多少雙耳朵聽著的,他和羨之可能都不能完全知道。

謝陵挑眉,噤聲待他答來。少年摳了摳後腦勺:「聖上說,山人要什么,就給您什么。只要不被旁人知道。」

「那我在昭行後山有一居處,你去同那居處的小僮說一聲,我去扶風賞花,我那院里的花,他可得好好給我養著,待我歸去,可得好好比比。」說罷,謝陵便對他像對自己竹屋外的小僮一般,揮了揮手。

「快去吧,早去早回。一會兒父王該叫啟程回扶風了。」羨之抬手給陸岐做撐,讓陸岐撐著他起來,便對陸岐囑咐了道。

廂內兩人目送了陸岐掀簾離去,羨之才俯身行了一禮,是學子待夫子的一禮,也是久別重逢的一禮。

然而羨之的禮才行完,謝陵眉頭便有些蹙緊了去,他掩在袖下的手拳緊了幾分。

羨之抬眼,正看這人面色不善,遂想出聲詢問,便被眼前人搶了先。

「他走了,你說吧。」

「啊?」羨之被謝陵突然的話,說得幾分怔愣。

「你,為何不驚?」謝陵扯出了一抹笑,他這兩日腦子里的東西像開了閘一般,蜂擁而至,多到一時間他有些消受不了,有些是大段大段的記憶,有些卻只是一個錯眼,記不真切。

「我昨日晨時去平山殿,見了父王。他說的。」

「平山?」謝陵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