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佞骨 晏池池池池 1241 字 2021-02-18

。」羨之移開了目光,裝作自己什么都沒瞧見,又往後仰了仰,合上了眼,輕輕道,「那年扶風城里起風了,你幼時身體不好。師父托我送你來這兒養養,你在這里住了幾個月,都是……」羨之微哽了哽,才道,「都是王……惠玄師伯帶著你。」

「啊,是這樣嗎?怪不得,他走的時候……」陸岐的眼眶微紅,看向靴頭的眼睛都不敢抬起來,他的這一份哀慟,終是來得晚了。

「怪不得,當時我那么難過。」

羨之心下也是一慟。他昨日晨時才知道師父還在的消息,他算著,下次再見許是明年這時,又或是惠玄師伯頭七過後,卻獨獨沒想到是今天。離惠玄師伯離世不過三天,他的師父素來最念舊情,今時卻連頭七都不等。

他心下其實是生了疑竇的,他甚至覺得車廂里的,非是他師父其人。

所以他並沒有將方才感受到的謝陵氣息紊亂的消息告訴陸岐,當然陸岐也歷來粗心大意,自然不會在意這些。

他現在更好奇的是,是什么讓「他的師父」急於跟著他們,共往扶風?

他從懷里摸出了一方綉著玉京花的絹帕,遞給了陸岐。陸岐接過,拭了盈滿眼眶的淚,便聽見羨之問道:「前夜,發生了什么?」

陸岐便將那夜那黑衣人提匕首殺惠玄,謝陵言語嚇其離去,三人往清虛觀尋「黃泉回頭」的事,一一講給了羨之聽。

羨之的眉卻在皺緊後,又送了去。會用那一言語嚇人的,天上地下,當只有他師父一人。

他又是也曾上過當,陸岐犯了錯,被謝無陵禁在家里,罰抄書。他只能翻牆來找陸岐,順便幫他抄書,剛要跳下牆頭,便聽聞那花深處,有人聲傳來。

「牆下有鼠夾三只,牆上的貓兒可要當心,莫叫夾子當成老鼠給夾了。」

他聽來嚇了一跳,一瞬間跳也不是,不跳也不是。他好歹一個皇孫,站在人家籬牆瓦頭也不是個事兒。他小心翼翼地貼著牆滑下來,又小心翼翼地走到謝無陵面前認錯。

那時的謝無陵便大笑起來,讓他去方才的地方替他將老鼠夾子撿回來了,才能去見陸岐。

聞言他不得不起了耐心,去方才那塊籬牆下尋夾子,找了好久也未見到一只,最後被路過管家一語道破,說:「這府上根本沒有老鼠夾子,大人什么性子您不知道?怎么盡信了去?他定是想您下次走正門,這籬牆爬著危險,遂嚇您一嚇。」

說來確實如此,羨之才只有吃癟地去找了陸岐。

「後來你們找到了那個『黃泉回頭』?」

「嗯,是一間有暗室的竹屋。」

「暗室里,有什么?」

「有我家。」

「你家?謝府?」羨之皺了眉頭。

「就是父親的書房,不對,是布置和父親的書房一模一樣。有那些你父王寫給父親的東西,有父親的那一方琴,有五幅畫。還有……」

陸岐的那句「還有」還沒道來,便被羨之打斷了。陸岐摸向懷里揣著的那封書信的手也頓了頓,他抬頭看羨之並未瞧著他,想著下次找個時機再提這從密室里偷帶出來的書信也應該不耽誤什么,遂也就回了手,作罷。

「五幅畫?」羨之幼時常往謝府,也見過那書房書架上藏著的一二山盟,除了筆跡有幾分相熟,並無其他,以至於起初他還以為是誰家的一身狂氣的娘子寫給師父的。

後來有日在有一封信上看到了一個落款「從山」,才知道是他父親寫的。

那日之後,便也就沒有太值得大驚小怪的地方了,但是令羨之感興趣的是,畫一般都成卷堆放,縱使書房里有,以陸岐的性子,不應當注意到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