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佞骨 晏池池池池 1247 字 2021-02-18

「聖上大周章,讓人放了趙見的身世,又讓世王爺看住了他。」桑落又邁近了兩步,道,「如此請桑落來,只為一句安好?還是聖上,只是想同桑落敘舊?」

「敘舊?我和桑落郎君可沒那么多舊可敘,無非是……」

桑落腳步未停,至趙祚案前,俯身揚眉,低聲道:「無非是想試試趙見?自己養了十幾年的貓,難道有朝一日還能成虎?」

胡人的雙眸與媚語,最是惑人。但這媚眼酥骨卻在這園子里說著刻薄話兒。

要是謝無陵在,當會解釋著,他就是這樣,一生做的事都和自己的模樣不相符,一生都,在做著離經叛道的事。

可惜謝無陵如今不在了。而他選擇的那個人還需要他今日的離經叛道。

「怎么,聖上嫌自己養的貓還不夠溫馴?重闕十三年如一日,只閱書本,著筆描畫,百無一用,還不夠?」

「是貓是虎,我慣是分不清的。若我早分得清,謝佞早該死在這處了。」而不是死在那寂寥的謝府,讓當初的趙祚送他一程都不能夠。趙祚紅了眼,冷聲道。

這眼眶微紅的模樣卻像激怒桑落的那把劍,生生扎向他心口,引他反擊:「死在這處?他為你鞠躬盡瘁,你卻還叫他一聲謝佞,便是那門外茶攤家的稚兒,都比你清醒。你這昏君!」桑落一巴掌拍在了桌案,嘴唇氣得止不住地顫著。

「鞠躬盡瘁?好個鞠躬盡瘁!雍國公府上他引趙修作弄;宣城和長樂,本是重闕心照不宣,他一紙烏金,將他二人分得形同陌路,宣城再不入仕;惠玄之妻妙法被歹人所傷,他就命人將那歹人做成人彘……」趙祚欲言又止了道,「你說!這樁樁件件!哪里挨得上為寡人鞠躬盡瘁?他的下場,也是他咎由自取。」

趙祚的目光轉向了窗外,曾幾何時,那藍綬束發的人正站在這窗前,說過一句何其相熟的話。

「謝平之來日下場,都是謝平之咎由自取罷,與從山郎並無干系。」

「胡說!你簡直昏聵至極!」桑落咬了咬牙,跺腳拂袖,恨自己沒將那彎刀帶上,如是帶上了,他一定要將眼前人碎屍萬段了才好。

「哦?寡人胡說?史書上的字字句句,豈是由寡人胡說?倒是你桑落,不分尊卑,謾罵來,寡人甚為好奇,你們昭行的人是否都一個性子?謝無陵見寡人不跪,你見寡人不僅不跪還厲聲罵來?」

桑落聽見了那句「你們昭行」,腳下趔趄,手堪堪把住桌沿穩了穩身形。

「怎么,桑落郎君無話辯駁?」趙祚的嘴角勾了抹狡黠,但趙祚回眸光時,眼里沒掩住的疚意與晦暗到底還是被桑落抓住了。

桑落深吸了口氣,使著自己冷靜下來,湖藍眸子動了動,道:「曾聽平之說聖上慣會演戲,真真假假,他都分不清,但聖上的眼睛最不會騙人。如今瞧來,果真如是。」

這場對弈,本是趙祚的一味壓迫,卻在這句話後,峰回路轉,給了桑落喘息之機。

他看見趙祚的眉頭蹙了蹙,便更是安心,回身悠哉落座於一旁,將方才的劍拔弩張都化了去,狀似漫不經心道:「既然聖上想敘舊,那桑落便陪聖上敘舊。聖上方才那番話,無非是想讓我道出雍國公府背後的事。好讓你解了雍國公府走水的謎?也不是不可以,不過……」

「你,有何求?」

「胡人心性不同漢人,不貪多,只三求。」桑落向趙祚比了個三,見趙祚目光巡睃著自己,便繼續說了下去,「一求,桑落入府前便說過了,要見那故人;二求,雍國公府的一切,歸於該歸之人;三求,那孩子無拘無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