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林花未榭,春紅卻竄進了這間舊所,桑落仰躺於屋中,胸口的血淌了一地。
這屋內的一地殷紅,和那窗外鋪了地的紅瓊碎瓣,倒是極相合的。
只是屋外杏林仍是生意盎然,而屋內的人,卻是生氣漸失。
北地朔風冷,尚有可依偎之人。
扶風東風溫,卻是滿城陌路人。
作者有話要說:若愛重傷,則如無傷
出自《左傳》
桑落和趙修的番外要寫的。梁斟的就不寫了,之後會在正文里再提到梁斟的。
不要打爆趙修的狗頭!要打打我吧。
趙修:我也很苦的┭┮┭┮
桑落:嗯。假裝心疼。摟脖子?(°??′??)
趙修:不要你(^)
桑落:哦,那你還是被打吧(□′)┻━┻
第53章湖藍眸子(一)
謝無陵第一次見桑落,瞧他深目大眼模樣,便猜他是胡人,但他不似書上說的胡人那般,他沒有碧瞳。
不過桑落說過,他是胡人,他的母親是胡姬。但他自幼便不知自己父親是誰,也隨了母親,姓做阿鹿孤。
至於他母親阿鹿孤,曾是西北涼州城里達官與都護都愛請去座上的舞者。峨眉碧瞳,腰身曼妙,又生了媚顏酥骨。那時眾人提及胡姬阿鹿孤,便說她是涼州的妖,富者競逐,窮者艷羨。
後來阿鹿孤不知和誰私配了終生,宛如歸了天去的仙人,一夜之間,在這西涼地銷聲匿跡了。再回來時,她已生下了小阿鹿孤,她抱著襁褓又帶著一身落魄從黃沙漫漫處來。
最後被涼州外郭的胡人留了,兩母子便相依於此。
小阿鹿孤生來便繼承了母親的好,生的極清秀,唯一不像母親的,便是那雙眸,是湖藍色的眸。就像黃沙里的那方月潭一般明澈動人。
小阿鹿孤因為沒有父親,而備受鄰里眷顧,隔壁屋里的胡人大叔在他五歲時,便送了他一把彎刀,還授他獵狼的技法。至於對門的老嫗最喜歡遞他幾個饢,供他夜里打打零嘴。他怕阿鹿孤發現,每次都藏在懷里偷偷帶進屋,但自己的骨肉,藏了心思,阿鹿孤怎會不知道,她多是睜只眼閉只眼,畢竟小阿鹿孤在長身體,而做母親的阿鹿孤只能通過縫縫補補勉強糊口。
這一段貧人日子過得艱難,卻也溫馨,到底母子二人還是在一處的。
沒過多久,這樣的日子就被打破了。那有一日,西涼的太陽第一次升得有些晚,小阿鹿孤和隔壁大叔去獵些野味,再回來時,就聽說母親被官差帶走了。他在門前等了好幾日,都未等到母親歸來。後來他便偷偷摸去了涼州城東的繁華地去。以前他總聽人說,那處的人知道的東西最多。
他想問問有人見過他的母親嗎?可是來往的人都未多理他,許是因為他穿得太寒酸了,與這一處的繁華格格不入。
唯一不一樣的,是他過了正午,正蹲在一處食店前,目不轉睛地盯著籠子里的包子,思考著要怎么樣才能換來包子,結果還未等他想好,便有人將包子遞到了他面前。
那人器宇軒昂而來,膚色白極了。一身錦衣暗雲紋,絛玉禁步的打扮,也不像是這西北黃沙地里生出來的人。
而事實上那人也確實不是涼州人,而是扶風人。
那人將包子放到他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