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佞骨 晏池池池池 1245 字 2021-04-08

早年他曾聽惠玄師兄提起過,扶風地里有師父棄了的七情六欲。既然是棄了的,便應該不會有人想再撿回來。所以連帶著扶風,也不是師父想去的地兒,每每他們出去游歷,師父總會有意無意地繞開京畿道。

可那日他的師父帶了一襟風雪,從昭行千里迢迢趕來這扶風地,親手煮一壺茶,親自敘一場舊。卻是為了他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幼燕。

而那時的他,偏將一身輕狂,詡做傲骨,想來可笑。

「平之受教。」謝無陵起身作文士揖。

「平之,」惠帝跟著念了他的字,才抬眼細細瞧他,「倒是好字,自己擬的?」

惠帝時至今日仍記得那日在長明院內雪地跪倒的那個用藍綬束發的少年。卻不過歷三年,玉冠攏青絲,已不似少年。

「早年師父便擬好了,說是心平才成事。遂喚作了平之。」

「嗯。昭行謝平之。」惠帝似想起了什么,道出了這五個字,許是聽誰道過這名,不過該是誰,他給忘了。「你可還記得寡人和你對弈後,問的一題?」

「記得,聖上問平之,是謝小先生,還是昭行的謝小先生。」

「那么你今日的答案呢?」

「昭行之士,當姓昭行。」謝無陵目光灼灼,滿眼篤定。微頓了頓又道:「平之入州,曾聽一老叟道,人幼時,尚借虛名,成人後,當擔其名。平之愚昧,經三年,才懂這理。」

確實如是,人幼年時,只想借名行事,而成人後,便希望能擔得住這名頭。

謝無陵才入扶風時,還年輕,只知借了昭行的名,便能護趙祚周全;不知天高地厚地上了重闕,不分尊卑地質問惠帝;結果卻要他的師父來替他求情,遣往州;後連師父離世,都未趕上奉茶於其靈前。

而如今,再入扶風的,他才有所悟,非是因為昭行有多厲害,而是昭行的謀士值得敬來。百士敬昭行,實則是敬昭行之士。而擔昭行之名,也成了他的一份責任,。

「倒是可惜你師父沒福分見到你今日模樣。」惠帝喟然一嘆。

這聲喟嘆引得謝無陵眼里也露了些落寞,兩廂霎時靜默。

良久惠帝復開口道:「州三年,不易,你可有所求,寡人可償你。」

謝無陵被遣去州時,州才生了大疫。謝無陵是被惠帝臨時置了戶部末階官的名位,以欽差之名下放州。

那時謝無陵一身傷病未好全,膝下凍傷更是落了病根。匆忙間便去了州赴任。若非是頂了欽差名,又出身昭行,只怕沒人會將他這未及冠的小兒放在心上。

但三年後,他不僅安然無恙歸來,還將那州治得城安民樂,想來背後手段匪淺。

但謝無陵從未詳細說過個中曲折,那日述職也多是一語含糊過,惠帝也不甚了解。

「州舊時富庶,比之雅山荒地總是要好些。聖上問平之有何求,平之無所求。」謝無陵冷聲回道。

「小先生說著無所求,」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