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會不,如此從山便替羨之謝過他師父了。」趙祚聞言作揖,揖後便聽那句感慨傳到耳里,也不置多語。
開弓沒有回頭箭,從他到昭行求昭行謝平之開始,這些……便注定了。
「明日午後我邀了鳳翔、長樂和重闕里的幾位朋友,算提前給羨之過個生辰?」謝無陵和趙祚將羨之送往了正館後的卧室,便立於館前階下涉水的小台上,合著月色道。
「好。」趙祚不溫不火謝道,「辛苦小先生了。」
「從山郎還是日後再道辛苦吧。待園子真送了,便該沒輕松日子了。總得先在能盡興時盡興,是吧?」謝無陵側首看著身邊並肩的人,心下起了波瀾。
如是此後半生,都能如此便好了。
「之後要我如何?」
「喏。」謝無陵從袖中變戲法般掏出了兩方小折子,遞給了趙祚。
趙祚接過折子道:「烏金紙折,是師父那年給我的,是昭行在扶風的全部;至於錦書折子,是桑落當初給我,偏我……」
謝無陵沒繼續說下去,反是道:「算了,過去了。」
「偏你那時氣傲?」趙祚挑眉,抿了嘴生了笑,揶揄著,卻不想這話說在謝無陵心頭。
惹得謝無陵眉都耷了來,氣急敗壞道:「是啊是啊,我那時氣傲,可算知了苦楚。」
說罷睨了趙祚一眼,又捻腔做調地輕聲道:「那枷,真疼;州,也真苦。」
這下輪到趙祚心上一震。從謝無陵方才把他的全副身家都放在了趙祚眼前開始,趙祚的心下便生了顫,後來又半真半假地對趙祚訴苦道疼。
若是祁知生聽了那後話,只當謝無陵要討酒,所以故作可憐,但趙祚卻不是祁知生,只能選擇最簡單地相信。
謝無陵見趙祚的眉皺了來,又恢復了神色嗔了句:「痴兒!」待趙祚目光攏了神,又交代道,「當初讓你信我,如今該我信你了。」
謝無陵負手又道:「既然行走兵部,又封就姑臧。平之還待著郎君能掌西北。」
趙祚沉默了半晌,未應謝無陵,另問來:「姑臧是你的主意?」
「郎君以為是,便是。」謝無陵勾了笑,又將話頭牽了回來,道:「北有陸家,東得沈家,西由鳳翔,京畿之處…」
「長樂。」趙祚頷首側目,補言,「若我離扶風去西北,京畿只有長樂。」
「正如是,」謝無陵低首,長嘆一息,「今日聖上也提了她。」
「父皇如何說?」
「他說,雲夢大澤養不了菡萏,讓我替他擇一花,送給那二人。」
「父皇……」趙祚將後話止於口,卻將他父皇的意思體會盡了。
趙祚是今日才懂了這「父皇」二字,比之「父」要多分皇威,比之「皇」又要多分父慈。
「從山郎以為,海棠如何?或是鳶尾?」
「有何分別?」
「前者相思,後者別離。」謝無陵不假思索應來。
「這般了解?」
謝無陵挑眉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