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佞骨 晏池池池池 1248 字 2021-04-08

「怎么總扯到我這兒,」謝無陵故作輕松地開著玩笑,然而溪前獨立的二人都沒那么笑得出來。謝無陵抽走了目光,嘆了一氣,交心道:「如是我,不怕;如是我與他,怕。」

人總不似孩子,孩子擔憂的只有眼前捧著的;而他們這般的人,總要顧慮身上擔的。那些敢為情愛飛蛾撲火的人,最後不都成了螳臂當車的讖語嗎?

謝無陵不怕自己為千人所唾,卻怕趙祚因他,為千人所唾。

宣城懵懂地點了點頭,他到底是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皇子,不能在一時之間體會謝無陵這三年里的體會,也自然不能在在當下看開來。

「與其待將來回轉,不如珍惜當下。願雲夢大澤能予你長夢。」無衰。謝無陵將最後二字咽下,他這一輩子沒多少願,但半數都未達成。現在,總得想一個能達成的吧。他抬手拍了拍宣城的肩,這才往擺宴的廂廡走。

另一邊的林中屋里,趙祚擺著一方棋,不知等了多久,終於等來了他要等的人。

「皇兄?」長樂推了門,見屋中是她的兄長,不由得驚訝。

她本和鳳翔在館廡里烤著炭,自從羨之將那二位主人家拖了出去,便一直未見人影,連著宣城也不在。她瞧著那些個兄姊都沉浸於謝無陵遣人尋來的珍玩上,便溜了出來。

誰知才出來,便叫那叫林子攔住了,說的卻是小先生在林中小屋待她。她知謝無陵這人從來做事、說話彎彎繞繞,得叫人猜著來,也不怪來,直往林間小屋來。

「是我尋你,他陪羨之去了。」趙祚抬手示意長樂落座。

長樂方坐下便往身前桌上的玉棋盤上打量。手伏在面前棋盤空當上,目光又移向了趙祚,眉峰微動:「皇兄要考裹兒棋藝?」

趙祚頷首,看著眼前的妙人兒,眉目清麗的模樣甚是動人,不妖不艷,自得亭亭氣。只是比之謝無陵……趙祚不知自己為何拿謝小先生同她比較,草草打住了心思,將盛了白子的棋舀遞給長樂。

「皇兄布局西東北南,卻留了中間一點,」長樂微偏首,未去接棋舀,只伸手執白子,落子於那棋盤中央空著的一點。她流眄斜向趙祚,沒好聲氣地道:「皇兄何時也學了謝小先生,既是有話,不若直截了當。你我早為同繩之蜢,一榮當俱榮,一損,也當俱損。」

趙祚手指東面黑子:「這處有沈家,」手又向上移了些,輕點黑子,「這處有陸家。」又指向了長樂方落的子,「這處是你」,而後手指順著西面蔓開在棋盤的白子走了一輪,「連著這處得由你來維系。」

「這是……」長樂青顰微蹙,指了棋盤處西位的白子,道:「鳳翔阿姊?」

長樂心下仿佛懂了她皇兄未宣之於口的話,她抬頭看向趙祚的眸里,掩不住的是訝然。

「皇兄決定了?」

「三年前,就決定了。大皇兄明面禁於府邸,實際已是這棋盤旁落的子兒,若是鳳翔肯點頭,若是你……」趙祚說著微頓了頓,又道,「若是你不想,那便當今日無事。」

「皇兄,容我想想。我……」

「無妨,不急於這一時。不過這東西你得著,」趙祚將那唯一放在多寶櫃上的

一張壓花紙箋取來,遞給了長樂。

長樂接過,將紙箋打開來,上書著一排正經小楷,雖與舊日書信上所見字體不一樣,但筆力總是熟悉的。惹得長樂噗嗤一笑:「原來我為皇兄的青鳥,今日皇兄替我做信使,還是謝小先生的面子大,勞動了公主還可以勞動皇兄。」

長樂剛說完這話,笑便僵在了臉上。她眸光停留在花箋上,眼里是難以置信。

謝無陵當時領著他來這林屋,便交代他,這印花小箋要交給元裹,趙祚應聲之後,也未看小箋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