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佞骨 晏池池池池 1243 字 2021-04-08

他將陸岐的消息透出去,讓他陸家幫著找。你說我不安於此?你知不知道為什么他陸家從扶風銷聲匿跡,為什么一直在北方偏安一隅?」

祁知生揚了冷笑,和這降臨的夜色一起,想將心底里的那點被白晝掩蓋去的腌都一並吐出。

「你怎么會知道呢,謝平之根本不會跟你說。知道他當年為什么會被雍國公那般折磨嗎?就為了一個陸家,他去穿了那戲袍,扮了紅妝,多那一步!本來惠玄給了他一條安穩路不走,他偏要插手陸家的事…他那風姿,著一身戲袍,是如何美艷,旁人不知,你不知嗎?你趙從山敢說見他穿戲袍未有半分動心?你尚如此,更別說趙修那腦袋綁在褲腰上的玩意兒。」

趙祚得他質問來,噤了聲,覷了眸,似在回憶那記憶中的身段,與嗓音。不用捫心自問,他也知答案。是動了心,對謝無陵,從那時,或者更早就動了心。

「那之後他本來得了陸家一諾,只要他想,陸家整個都可以納入昭行背後,但他,」祁知生嘆了口氣,又飲了口酒,酒壇舉得極高,酒釀多是打著臉,劃過喉,最終融入衣襟里。好似這般,這酒就能將他的神志打得清醒些,殊不知他醉得更聲,話來也更肆無忌憚:「他傻啊,用那一諾,說是要保全陸家,還要保全那個叫陸岐的孩子,讓陸家應了非意外之事不入扶風的約。之後還一本正經跟我說,這是在替你和你的羨之鋪路,我管他鋪不鋪路,又問怎么鋪路,都不重要。我只知道他再怎么做,也都落了個萬人唾罵下場。他師父那糟老頭子,好歹得了個謚號『文正』,他呢?你去問問,整個扶風城,除了那門外賣茶的老嫗,誰還念著他的好?」

趙祚的目光帶了幾分冷厲,祁知生卻不為所動道:「你呢,你個白眼狼,還讓了你宣城那小子去查我?去欺負我那小徒弟?我今日可就跟你趙從山講,你活該有今日。」說著祁知生呸了一口唾沫來,把鄉野毛病盡數展現來,「謝陵那睜眼瞎子為了你在州受多少苦,你知道個屁!你就是在雅山受受冷,他呢?」

趙祚將手中的酒壇遞給了祁知生,祁知生接過,又飲來。

「祁先生知道州事?」趙祚低聲,順勢騙話來。

「我倒是想不知道啊。那年他去州,昭行的那個糟老頭子就給我傳了信,讓我去州看看他徒弟,說他徒弟膝蓋有傷。我還就納悶了,謝無陵那小半輩子沒跪過人,還會膝上有傷?」

「傷是長明落下的,我知道。那時他為我求情,還未養好身體,便去跪雪地,羨之在長明外,親眼看到了。」

「你還知道啊,當然也不只這些,他同你說,是你那父皇將他囚於一院?而那小院,就是你們刑部的大牢,他一定沒同你說過吧。大牢里能有什么好?膝上浸了寒,他尚年輕時還好,你瞧他現在,入了冬,根本連起身見人都為難!」

刑部大牢…這個地點在趙祚腦海里盤旋著。所以謝無陵說那時元裹和羨之只能時不時去探望他一眼,其實是元裹悄悄買通了獄卒?

一團疑雲凝在了趙祚心頭,接踵而至的便是一聲驚雷。

「那間房最後也成了他師父,昭行那糟老頭子的歸宿。惠帝也真是用心良苦呢。」祁知生笑里含著苦澀,話里是趙祚聽不懂的深意,「謝無陵在長明不知說了什么,以下犯上,被打入牢中,後來惠帝故意放了消息給昭行,老頭子親上了重闕,你那父皇便命人將謝無陵從牢里帶了出來,要和他做一場賭局,後面的便是你所知道的了。」

「老謝相在蘭台與父皇敘舊,薦謝無陵為官,誇下海口,昭行之人,可治州紛亂,而後謝無陵被賜戶部末官,下放州。而謝相卒於重闕…」

趙祚將那段起居注上的話一字一句背來,他也不記得自己翻過那段起居注多少遍,可這么些年,偏偏未從這幾個字里讀出一點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