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佞骨 晏池池池池 1248 字 2021-04-08

心地傳授經驗給謝無陵:「師父要記得認錯,認錯了,爹爹就不生氣了。」

謝無陵沖他扯了個笑,抬手點了點他眉心,答了聲好。但他想來,今日自己光是認錯也並無大用吧。謝無陵了手,合了門,才回身,走回屋中,看著屋里神情陰郁的人,一時無言。

倦鳥歸巢,霞光穿堂,打在了趙祚身後那案上置著的舊劍劍尖上,金色一瞬,晃了謝無陵的眼。

謝無陵邁了步子,繞過趙祚,去取他身後案上的那把舊劍。它是趙祚舊時長配腰間的。因為羨之央著要那把劍做新年禮物,這才解下來,放在了眠風。

謝無陵將那劍雙手捧來,似忘了方才的事一般,如舊問道:「明日從山郎便啟程?」回身看向趙祚,「這把劍,也帶上?」

趙祚從他那處奪來了那把劍,翻腕劍,手垂來,掩在袖下,冷哼了一聲。

謝無陵湊近半步,輕聲撩來:「從山郎,還氣呢?」

趙祚聞言抬首,橫眉冷眼向謝無陵,不答氣或不氣的話,態度是極明顯的了,他冷聲客氣道:「小先生有心了。」頓了頓又似不順心,陰陽怪氣道,「前要顧著各家鶯燕,後要攬著金枝玉葉,這時候還要心在我這里,但不知道小先生的心到底歸向何處?」

「十五那日,是去尋沈三郎沈長歇了,他的雅閣置在花柳巷,左右防不得要染上些味兒。」謝無陵投了目光去,娓娓解釋來,「至於元華,不過因為羨之的關系走動一二。我這心長久以來,還能歸置在何處啊,從山郎是當真不知?」

謝無陵說著朝趙祚邁了半步,趙祚見狀退了半步,將劍抵在了二人之間,想阻了謝無陵的步子,又用厲聲掩藏著心下陡然生來的慌亂:「胡言,一派胡言。」

「昭行客,不打誑語,」謝無陵逼進半步,劍尖正抵在他那青衫下的鎖骨上。趙祚的目光循著劍看過去,這點距離,只要趙祚想,便可要他的命,偏他不以為意,繼續道:「這話從山郎早不就記得了?」

趙祚的眉頭皺了皺,心下卻在擂鼓,謝無陵咽在喉里的半句多,他是知道的,當初許下的「青山就你」,趙祚也沒忘卻,連著那劍尖抵著的鎖骨下有怎樣駭人的舊痂,那舊痂的由來,趙祚也記得一清二楚。

趙祚邁了步子想再退,謝無陵卻不再放機會給他。

謝無陵抬手握住了那把劍,手下使了力,將劍尖壓向了心口,步步緊逼道:「從山郎既不信平之,不若將這處刨來一瞧,瞧瞧它到底歸向和處?」

趙祚進退維谷時,目光正撞上了謝無陵的目光,一眸似寒風凜冽,一眸似春池溫柔。

落日的余暉落滿深庭,眠風處少風生。

萬籟靜去,兩人一劍時。

趙祚想,他的百煉鋼,都為這繞指柔化去了。

趙祚握著劍的手不自禁地生了顫,謝無陵抿唇挑眉,桃花眸微覷,仍是那副散漫模樣,輕佻問來:「郎君怕了?」

「放手。」趙祚不肯認,只冷聲命令道。

他是怕了,草木一秋,人生一世,他也只得一個能讓他難以自持的人。

「謝平之,放手。」趙祚見謝無陵未動,那劍刃染了謝無陵手上的血,心下生了憂懼。

他不得不認,謝無陵的故意而為,卻恰恰掐住了他的七寸。這殺局就是留給他趙祚的,偏他趙祚明知如此,卻仍要卸武赴會。

謝無陵眼里生了笑,搖了搖首,輕聲道:「平之入扶風時,曾要郎君『信我,從我』,郎君可還記得?」

趙祚頷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