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佞骨 晏池池池池 1248 字 2021-04-08

謝無陵神色未變,只是眉眼更柔了去,繼續道:「倘有一天,郎君不信平之了,便將這處一並剜了去。謝平之素來氣傲,郎君是只曉得。此生不願見,君臣二心時,還望郎君成全。」

謝無陵說到「君臣」時,因著顧慮,到底頓了頓,只做了口型,趙祚的目光不知從何時開始離不去了,也就講這二字看了來,心神為之一震。

趙祚的眼里映著謝無陵的身影,他恍然覺得如今長劍所抵之人才是他當初在昭行所見之人。那闊別了許久的模樣,久到趙祚都要忘了的模樣,卻在這時呈現在了趙祚眼前。

謝無陵的眸里熠熠生輝,那眸光比將入庭的月華更皎然。

或許他,從未變過,趙祚想。

謝無陵松了手上握著的劍,趙祚的力同時也卸了去。長劍順勢落地,發出了一聲脆響,有人循聲望去,那劍尖上染著的殷紅,比落地的脆響更驚人。

趙祚緊張地邁步上前,想捉謝無陵袖下的手來查看那手上的傷,卻叫謝無陵翻袖逃脫了去。

「不妨事,去看看羨之吧,他定叫你方才的模樣駭著了。」

「你……」趙祚的話還未說出口,便叫謝無陵截了。

「我去備酒,不是應了今夜佐酒賞春嗎?」

趙祚應聲,替謝無陵啟了門,送他離去,才回屋拾劍。他躬身來撿長劍,起身的動作卻滯了滯,劍尖旁的地毯上染了血漬,他目光順去,血跡三三兩兩蔓延到了門檻。

趙祚抿唇起身,喃了句:「我統不過,也只有這一顆心啊。」

說罷趙祚闔眸深吸了口氣,壓住了心頭那抹擔憂,出了眠風,指使了一小童來拾屋子,自己則提劍去尋羨之,算作是全了謝無陵那句「信我,從我」的話。

次日晨時,謝無陵宿醉半宿,趙祚起身時,並未喚他同去朝堂。

待謝無陵醒來,已是日上三竿時。他匆忙攏了衣衫,未及聽就木道來趙祚晨時的吩咐,直問了句什么時辰了,便連玉冠都罷了,取了藍綬,匆匆束發,又招了就木取車輦,過灞,一路往城門去。

下了車輦,謝無陵的腳步便躊躇了,最後他並未出城門,只指了就木替他送上一物。而自己只身上了城樓。

他臨風立在城樓上,目光越過城牆看向了城門外的一行人,沒有浩盪排場,只有摯友親人相送。

趙祚身旁是一婦人領著兩個錦衣郎,還有幾位王孫紈絝同路。

謝無陵的目光在那幾人里巡睃著,落在那婦人身上,婦人一身錦綉卻不覺華貴,只覺朴素,想來應是那「梁酌」。

梁酌身邊負手立著一錦衣郎,瞧他儼然小大人模樣,大抵是羨之,而梁酌身邊還牽著位錦衣郎,那小郎君像是極依賴她,湊她極近。若不是曾在閭左地見過他鳳首龍姿模樣,謝無陵定當認不出他是觀之。

一番別語後,趙祚翻身上了馬,其他幾位隨行官員見狀,也和家眷親屬長話短說。

別後也就該打馬將離了,趙祚下意識地回頭,想等一人,但那人遲遲未來,來的只有居衡園子里的就木。

就木受謝無陵的意,將這一把短匕遞到了趙祚面前。

謝無陵站在城樓上看著就木將短匕奉上,嘴角勾了笑。這把銀匕是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