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佞骨 晏池池池池 1247 字 2021-04-08

至於幾月前的「清貪」之事,大抵是因為田究席挪用軍餉後,兵部在宣城主鼓搗下,看准時機上了一封折子,提及了每年朝廷撥給募兵時的銀錢最後到兵部手上時都不及一半的事。

這事是宣城繞過內閣直接將折子遞到惠帝的案頭,惠帝瞧後故作龍顏怒,又因著宣城初時行走兵部,遂給了他一個徹查清貪的機會,這樣自然也給了謝無陵一個機會。

如此宣城和岐國就給謝無陵騰空位,而謝無陵就往廟堂的空位上填人,聽來倒是一氣呵成的事,這一舉動卻在惠帝心頭埋下了禍根。

謝無陵與惠帝四目相對,對上惠帝眼里的篤定,心下也對這半月扶風的變數有了了解,或者說長樂為什么會突然去靈薦觀,在這時有了答案。

惠帝見他低首緘默,遂也未為難,只是眸里狡黠的意味更重。他又執黑子落於盤上。

「葉侯在西北可好?」惠帝隨意聊道。

「葉侯病重多日,現由其子葉伏舟暫代將軍府事務。」謝無陵將那葉伏舟在姑臧整治時的托辭一板一眼地說來。

惠帝卻嘖聲道:「可惜了。」

謝無陵將手中的白子隨處置了,溫聲道:「老將軍說倘能死而後已,算不得可惜。」

「看來小先生和葉侯還聊了不少?」

「是平之有幸聆聽侯爺教誨罷了。不過……」謝無陵故意一頓,引惠帝問來:「不過?」

「平之受姑臧主之邀,游姑臧外城時,曾見一奇異事。」

「嗯?」惠帝來了興致,連落子都慢了一步。

「有次夜歸,曾見城外山丘熱鬧非凡。可惜離的太遠,便沒趕上那場熱鬧。後來有日問起當地的一個屠夫,他說那日是在獵狼。漠上待月上西山的時候,便會生狼嚎。不過在關內,遇狼大多是直接殺去。在姑臧卻聽聞了獵狼來馴的事。」

「馴狼?」惠帝恐也是第一次聽聞,遂睜大了雙眼,問道。

「是的,但聽說成功被馴服的並不多。」謝無陵應了聲。

惠帝聽到謝無陵這般說來,便道:「猛獸難馴。」

「是。馴難,便只有獵殺了。所以那日後那個山丘出現上出現了許多狼屍。」謝無陵面無表情地說著,惠帝本該落子的手卻頓了頓。

「小先生怕了?」

「怕了。」謝無陵大方地承認,又頓了頓。馴狼的事半真半假,他不過是將自己比作了狼,而將眼前人比作了馴狼人。

不過惠帝的反應比謝無陵想象的快,謝無陵的故事才胡謅完,他一句話就似利刃逼來,謝無陵頓了頓道:「不過更怕活。」他又補充道,「怕活時不能鞠躬盡瘁,怕枉為昭行人。」

「小先生只想說這話給寡人聽?」惠帝將手中的棋子放回棋舀,好以整暇地等待著謝無陵的後話。

謝無陵卻將自己的白子一點點推向惠帝,將他的黑子蠶食殆盡,他才道:「謝平之為何會回來,聖上是知道的。聖上想要謝平之如何,謝平之卻不知道。」

惠帝看著謝無陵手下的動作,語重心長道:「還記得你師父曾經給你說的話嗎?」

亂世成忠,盛世就佞。謝無陵大概這輩子都不會忘了,在重闕離別的那面,大概算得上謝無陵和老謝相的最後一面,所以謝無陵後來把那個晚上,老謝相曾給他說的每句話,都清楚地記了下來。他止了手上動作,看向惠帝:「記得。」

「從山那孩兒,什么都好,只他一旦坐上這個位置,就不能回頭了。」惠帝看向了眼前的青年,那個老謝相談起來,眉眼都會彎去的人。惠帝的手在謝無陵肩頭拍了拍,才繼續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