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佞骨 晏池池池池 1247 字 2021-04-08

的血,看著那人擰緊的眉,看著那個叫沈長歇的人,失力地趴在他的肩頭。他怕那人搖搖欲墜會掉下馬,他將那人抱緊,聽那人說下了幾句話。

那,是他那人一生中最後的幾句話。

之後的事,他就不記得了,不記得是怎么接到的他父親,不記得是怎么回到的將軍府,也不記得自己現在在何處。

他茫然地倚靠著身後的石頭,直到他的父親走進了這里。

「趙羨之。」

趙祚坐到了他身邊,那高大的身軀微側,替他擋了風口吹來的風,也好像能替他擋了城牆外傳來的那幾道流矢聲。

他聞聲茫然地抬了頭,像是在尋找著什么,可那雙眼又根本沒看進什么,只是自然而然地縮進了趙祚的懷里,像摔倒的孩子終於等到了來問他怎么了的人,他愣了半晌未言。

趙祚抬手摸了摸他的後腦勺,又像謝無陵安慰他一般捏了捏他的後頸。這樣親昵的動作讓他的眼淚頓時再也無處容身,全數從眼里淌了出來,連帶著他的難過與愧疚,一起涌了出來。

趙祚將他攏進了自己的懷里,輕輕拍著他的背,用自己算不得多聰明的方式陪伴著安慰著。這大概是他第一次如此待他這個兒子。他也曾以為這會是最後一次,可惜天不遂人願。

羨之最後在他懷里苦累了,嗚咽了幾聲,昏昏欲睡。

他這才將自己懷里的護身符取了出來,那護身符是一塊紅布上繪著些認不出來的吐火羅文,看著怎么都不像是天家的東西,但趙祚卻異常地寶貝它。

他將護身符上的紅繩繞著羨之的手腕纏了幾圈,羨之尚小,手腕比謝無陵這樣的成年人要細上許多。趙祚耐著性子終於將紅繩纏穩了,才將羨之抱回了屋里的榻上。

羨之剛被放回榻上,眼睛就睜了開來,只盯著趙祚。趙祚在他眉心落了一個吻,抓了他的腕,給他看了他手上的護身符,輕聲道:「你師父給的。」趙祚頓了頓,又將謝無陵那日在他耳邊說的話,說予了羨之聽,「若是想他了,就抓著這護身符,他能感覺到的。」

趙祚說著就笑了,他還記得那時他也貼著謝無陵的耳朵,輕聲應過:「我也是。」

羨之聞言順從地點點頭,將那落在掌心的護身符握緊。趙祚坐在他床頭,又哄了會兒,看著他入睡了,這才離開了屋里,去找葉老將軍一起處理善後。

姑臧退敵的捷報,是在葉伏舟和葉窺魚回來後才往京城傳的,但中途不知道生了什么岔子,被壓了些時日,最後是跟著岐國公主和小汗王簽下了納貢協議的喜訊一起入的扶風城。

而沈長歇,確實如謝無陵所估計的一樣,不只是雅閣風流客的身份。他早在捷報入了京畿道時,就知道了。與此同時,還知道了一條與捷報同來的壞消息。

自他聽聞那條沒有落於捷報上的壞消息後,那條煙花巷陌里雅閣上的風流郎君便宣布了三日內閉門謝客的事。

這事一時在扶風城里掀起了軒然大波,雅閣一貫有著便是年三十除夕夜也不謝客的規矩。甚至是沈長余生了重病,凡有客尋他論經文,他一樣是會見的。

所以這「雅閣閉門謝客」立馬成了異事,在扶風的文人騷客間傳了來,當然這異事也在幾個時辰內,就傳到了居衡園子。

彼時謝無陵還在繼續繪著那幅紅瓊圖,就木也還在重復著每天的工作,將園外邀謝無陵拜帖一一了來,再置於謝無陵跟前。

不一會兒又將姑臧主府上宦奴送來的新壽眉拿來問謝無陵要如何處置。

「莫在庫里了,過幾日用來待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