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佞骨 晏池池池池 1247 字 2021-04-08

「是,」就木從不多問謝無陵要待哪位客,只應了聲,又道,「觀之小主子問您今日可還要去姑臧主府上教他畫畫?」

教他畫畫的事本是一時興起,起先本是因那閭左地的人兒也邀了他,遂以為他總不會太壞,但不過逢著了就指點一二;後來是沈長歇的緣故,他才故意去了姑臧府,借授觀之畫技的籍口,醒他沈長歇罷了。

「不去。」謝無陵一邊思索著,一邊慢慢走筆將杏花點完。

他兀自端詳了會兒,不可避地想起了曾經在雍國公的經歷,又自嘲道:「幾年未畫了,這花看來還真叫他畫進骨子了。」

謝無陵說著下意識地低了低頭看去,往肩頭看去,舊痂都藏在青衫下,什么都看不見,謝無陵卻還是覺得隱隱作疼。

就木接過謝無陵遞來的一支筆,將它歸置入筆架,而那畫就放在那處晾著。

半晌又聽他吩咐就木道:「一會兒這畫就拿去沈那兒,讓他替我尋個買家。」

「聽說沈郎君這幾日閉門謝客了。」

「謝客了?」謝無陵將另一只繪筆放進筆洗里隨意地涮了涮,「也是,消息也該傳到他那處了。那便明日再給他,他會的。」謝無陵漫不經心地說予就木聽,「這扶風的人心啊,明明該最復雜,偏偏又最容易讓人抓住。」

因為他們那心上都擔了個姓,這東西一冠上,誰還任自己東西南北自漂游。尤其和利益掛鉤時,身不由己都是無可厚非的。

就木照著謝無陵的吩咐翌日才將畫送去,果不其然這畫叫沈長歇了去。照著舊規矩,待到更漏聲斷了,便有人將金葉子送了來。

那時才破了曉未多時,也不知是這雅閣的主人起了早,還是一夜未睡替謝小先生賣畫。

就木顯然更願意相信後者,甚至還在心下感嘆了一句這沈郎君是待人真好。

待熹微露影時,謝無陵起了身,就木將裝了金葉子的袋子送到了謝無陵面前,叫謝無陵隨手置在了一旁的茶案上。

謝無陵今日難得休沐,正坐在這歇亭里,專心地煮著幾日前姑臧主府上送來的新茶。

他小心翼翼地控著火,像是這第一道茶烹苦了,壞了今日的心情一般,重視極了。放了周遭的小僮自個兒忙去,又遣了身旁的就木去請觀之來,說是今日要教他繪新卷了。

就木與小僮們應聲而退後,謝無陵調茶的手頓了頓,他將茶匙置於一邊,替自己添盞。他卻未急於喝,而是看著一旁隨風而曳的樹葉,兀自出了神。

直到一小僮拿了封書信來,謝無陵才回神,小僮將書信遞給謝無陵,說是趙祚寄來的。

謝無陵皺了皺眉頭,啟了信封,一行行看來,說的都是些瑣事,最有點意思的,大概是元華給了他山鹿鹿角,他要去接兒子了。

最後落款是書於居延,看樣子是他當時還在居延城里時寄的。家書是比不上昭行的人傳信的速度,這都許多日了才勉強跑到了謝無陵的手里。

謝無陵看著那筆鋒凌厲的字跡,嘴邊還是不自覺噙了笑來。結果確如他所說他接到了羨之。

但這份寧靜沒有維持多久,謝無陵等的人帶著一身晨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