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75(2 / 2)

佞骨 晏池池池池 1246 字 2021-04-08

岐國公主出嫁時,那真是一個萬人空巷的場景。要依那在扶風說了二三十年書的老叟所說,這盛景也是他從未見過的。

十里錦鋪,百里花路,送嫁的隊伍從長明排到了宮門口。鑼鼓搖,爆竹響,這滿城的百姓全都涌到了重闕外的永和大街邊,摩肩接踵,好奇地望著那騎著高頭大馬上而來的陸家將軍和那馬後跟著的工鸞轎。

報喜的爆竹聲一直從城北面的重闕傳到了外郭的南邊,喜氣在整個扶風城里蔓延開來,連一向清凈的居衡園子也不例外地感染了這份喜氣。

小僮們在巷口領了那陸家派小廝來給各處派發的喜銀,才三三兩兩地歸園,七嘴八舌地說著這件全程轟動的大喜事,但跟在他們身後的人確是一臉陰沉。

他們其中有一人注意到了身後人,立馬立正止了聲。那周遭的其他人見狀,也都閉了嘴,埋了頭。

這園子里上上下下都記得這人前幾日還和謝小先生吵了一架,吵得小先生這幾日面色都不太好。她們下面的閑話都說,小先生今日不去岐國公主的喜宴,多半和這人有干系的。

「秦國公?」

就木端著碗烏黑似葯的東西,看見了穿廊繞牆快步而來的趙祚,低聲喊了一句。

趙祚走近了,正看得就木端著的那碗葯,趙祚移開了目光,欲言又止了幾次了,才故作冷聲問道:「他,怎么了?」

就木因為之前趙祚一回來,就厲色待謝無陵,現在對趙祚還懷了「恨」,再者他也是跟謝無陵一般放肆慣了,長了性子,話雖回得畢恭畢敬,眼里卻多了分輕蔑:「天寒了,」話說到一般,又想起謝無陵早前的吩咐,把嘴邊的話咽下了,改口道,「您還是問主子吧。」

他像是知道自己也奈何不了趙祚什么,最後到底什么也沒說,只將葯碗遞到了趙祚眼前,就回身離開了。趙祚接過那碗葯,推開了伐檀一院的門扉。

伐檀臨街,青牆外的喧鬧聲還在繼續,喜慶的炮竹也還在外間噼里啪啦,可這一處院落卻靜得不像話。杏葉因著寒秋而變黃飄零入地,檐下的銀鈴也似啞了一般,沒有半點響動,一切都靜悄悄的,悄的像有什么也跟著在衰敗一般。

趙祚無心體會這院景盛衰的變化,他的一顆心啊早系在了那一處。因著之前爭吵後而陰了幾天的面色,在這時也生了變化,眉間的冷色盡數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滿目的急切。

他心下跳得急了幾分,這樣的場景,給了他一股莫名的熟悉與恐懼,熟悉是因上一次見這般寂靜園子,還是多年前,從雍國公府救人的時候,至於恐懼,是害怕躺在屋里的人,帶給他的。

他急忙穿過小院,連叩門的動作都省了,直接推了門進去。

一室之內,小風搖青帳,青帳內一人安眠。

趙祚將葯碗放在了床榻旁的小幾上,他的手在帳外頓了頓,才掀開了帳幔。

榻上的人睡容蒼白,額上布滿細汗,眉頭緊擰著。趙祚曾經是見過他這副模樣的,那是他肩頭還有一對鐵枷,而如今那對鐵枷,雖為在他肩頭了,卻像轉移到了趙祚的心口。

趙祚傾身抬手攏袖,替他拭汗,才感受到謝無陵額頭的滾燙。趙祚打了個冷顫,蹙了眉,喚了謝無陵幾聲。

謝無陵聞言睜了眼來,見是趙祚,嘴角勾了勾,似想起了什么,須臾又將嘴角立即撇了下去。

「你,怎么來了?」謝無陵的話問的有氣無力的,卻帶了距離,趙祚無暇顧及他的語氣扶他坐起來些,端了那葯來:「先喝葯?」

謝無陵瞥了眼,手顫抖著接過了葯碗,趙祚恐他握不住碗,那手也一直沒撤開,直替謝無陵掌著葯碗。

謝無陵皺著眉頭飲盡了葯碗里的葯,趙祚下意識地在小幾上尋著蜜餞。謝無陵舊時在他那府上時不愛喝葯,羨之會給謝無陵一兩顆蜜餞,後來這小動作叫趙祚發現了,就讓人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