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佞骨 晏池池池池 1249 字 2021-04-08

手,止了羨之的話頭,笑了笑道:「信陵主大可直言。我們武將可不興得扶風文官那一套。」

「陸老將軍,信陵有一問,憑半面山鹿角可否號令整個山鹿營?」羨之正坐來,微向陸緘那方傾了傾,認真地看著陸緘問來。

「自然是能號令整個山鹿營的。只是沒法一下調度整個山鹿營罷了。」聽到此,羨之本以為自己能松口氣,結果才陸緘的後話,就讓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不過如果有心,可以一批一批地調走。山鹿角是遵從了惠帝的旨意,一分為二的。但……」

但為將者都要給自己的隊伍留條後路,兵卒可以死,卻不能絕。人一旦絕了,那旗幟下藏的千萬條命,和千萬種血性都會被忘記。只要人不絕,便會有人記著。

所以這是陸家鑽得一個空子罷了,陸緘未說在明處,羨之卻能體會一二。但令羨之更為驚異的事,是陸緘願意將這個秘密和盤說來,羨之蹙眉思考了一會兒,才點了點頭,低頭解了腰間組綬旁的錦囊。

羨之一邊道:「陸老將軍應該知道留在燕然的兵不多了,大半數的……」

「都給了我那不爭氣的小兒子?」陸緘接過話來,兀自嘲了嘲,「沒想到我和他兄長攢了那么久,還是叫他一朝敗光了。」

「現在不只他了。」羨之當這陸緘的面,拿出了錦囊內裹著的一方玉印,羨之問陸老將軍討了一方紙,陸老將軍將他帶到了案前繼續道,「還有陸岐。」

「陸岐?」

「我來的路上聽說陸岐舉著山鹿營的大旗和梁策據守扶風城外。」

「陸岐如何號令山鹿營?」陸緘皺了眉頭問道,卻在羨之要開口道來前,想明白了,「謝無陵留給他的。那小先生應該自有辦法。」

「算是吧,」羨之一邊聽著,一邊將玉印蓋在了紙上,而後遞給陸老將軍,「您先瞧瞧這東西?」

陸老將軍接過那一張羨之遞來的紙,拿遠了些,虛了眼睛認真地看了看。紋路的形狀,他是見過的,只是時隔太久了,他不記得是何時見過的。

「這……」

「是昭行印,」羨之將玉印回了錦囊內,重新系回了腰間,「師父給陸岐留了下下策的走法。只是信陵不願再見陸家白發送黑發。但信陵別的許不了老將軍,只有這昭行的一個約定罷了。」

陸緘一時間覺得手上的這方紙有點燙手,羨之的話他信半疑半,但就是信的這一半,便可讓他拿紙的手止不住的顫抖。早年他便在扶風窺看過了,扶風風起那刻的血雨腥風,沒想到到了土埋了半截脖子的時候了,這風還是從扶風刮到了塞北。

羨之抬眼正將陸緘的猶豫不決看在眼中,他又道:「我聽說當初陸老將軍跟我師父做的交易,是拿半面山鹿角換了陸未鳴一命,那如今我用這一張昭行印,換陸岐一命,算來老將軍不算虧。」

「陸岐本是我孫兒,信陵主這話,可是要欺陸某老來糊塗?」

羨之勾唇,眼角的笑意卻散了:「您,不糊塗。」

「信陵主既說小先生有下下策時的對策,又怎會讓陸某白發人送黑發人呢?」他頓了頓,又道,「陸岐本是我孫兒,信陵主用這昭行印來換,豈不是多此一舉了?」

到底是這眼前人關心則亂,還是別有所圖,陸緘老了,不認為自己能看得透羨之這樣的人。但他更願意相信是前者,畢竟陸岐雖在謝無陵膝下養了那幾年,到底論血緣還是陸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