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佞骨 晏池池池池 1249 字 2021-04-08

羨之支吾了一番,到底沒辯解出什么來,倒是陸老將軍沒有繼續為難他,反是直言問道:「信陵主想換的,是陸某手中另外半面山鹿角?」

「是。」羨之聽他如此問道,瞬間斬釘截鐵道,「陸岐的兵只要能攔在重闕外宮,那就無須動用那張保命符。」

陸岐的身份特殊,那份保命的恩典是謝無陵一早就為陸岐求好的,而羨之不敢用,他怕後來他即位時,保不住陸岐,就像當初的趙祚一樣,他自知自己無力見那舊時每日每夜只差綁在身邊的人送命在自己的懷里。

陸緘低頭看著手中的那方昭行印,半晌才問道:「來得及嗎?」

「這就要看散布在京畿道上的山鹿營何時能聚齊。」羨之悵然一嘆,手卻在袖下緊了緊,「據二郎君的估計,大概最多還有三日,若快的話……」

陸緘聞言和羨之對視了一眼,歸於案前,提筆落在案上的另一張紙箋上,幾筆勾勒了山鹿營的旗幟模樣。復妥帖折疊,和著羨之的那張昭行印,一同歸還予他。

「慎成當年,是他的命數,而陸岐能活下來,是小先生力挽狂瀾,陸某分得清楚。如今是陸某能還的情。」他頓了頓,「凡山鹿營的將領都知見旗如見帥,如有不從且混淆視聽者,論山鹿營的軍法,戰後,盡誅。」

羨之抬眼看著陸緘,眼里還顯露著疑惑,倒是陸緘甚為灑脫道:「扶風的許多事不可道來,你之前所見的並非都是真的,至少史書載不動一個人的一生,道聽途說也聽不到那個人心下的思緒萬千,這話,羨之將來,必要帶給我那小孫兒。」

「羨之必將一字不落地傳達。」說完羨之紅了眼眶,他聽著陸緘的語重心長,那一瞬,好像感受到謝無陵當初在長明殿內請趙祚賜死他時的釋然。

那時的長明殿的大殿上,羨之偷偷摸摸地站在殿內的錦屏後,本想等著大殿沒人了好來向他的父皇求情,讓父皇不要聽信那些大臣的讒言,不要治謝無陵的罪。

可當他剛在錦屏後站定,就聽見趙祚啟了門,羨之當探出腦袋,就見謝無陵後腳跟了進來。羨之立馬縮了回去,他透過錦屏靜靜看著。

趙祚落座在殿上,依著謝無陵平素的脾性,許是該走到趙祚身側的,趙祚特意往龍椅一段挪了挪,還將自己桌案上彈劾謝無陵的奏折特意了起來,隨手擲在別處。

但謝無陵卻沒有上階,反是在殿上站定,屈膝伏跪。羨之看著謝無陵跪下來,眼睛頓時睜開來,他屏住了呼吸,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當然趙祚也有這樣的預感。

「平之,你這是?」因著謝無陵平素私下並不跪趙祚,何況今日大殿之上只他二人。趙祚甚至都習以為常地給他騰位置了,沒想到謝無陵突然來了這一出。

「臣有一請,」謝無陵抬著眼看著趙祚,目光里似納了秋時月光般,橫波纏綿,「請陛下擬旨,」

趙祚聞言看過去,眼里的深邃里也起了波瀾,他聽到謝無陵一字一頓道:「賜、死、謝、佞。」

而後見謝無陵叩首下去,趙祚驚得站了起來,厲聲道:「謝平之,你不許胡言,寡人許你站著說話。」

謝無陵卻並未站起來,反是跪直了,復請道:「臣請陛下擬旨……」

「住口。」趙祚別無他法,只有匆忙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