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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日顧淮一早便到了店里,在一樓的木椅上看報,王德全到店時瞧見顧淮,趕忙吩咐伙計給他沏茶,這時候已是深秋,茶水冒出白色的霧氣,在空氣中消散,時間還早,街邊的商鋪都剛開張,掃著門前的落葉,粗糲細竹枝刮過青石磚,發出「沙沙」的聲音,商行的門板全都卸下,涼風不住地灌入。

顧淮今天穿的西裝,外身套了黑色大衣,仍是黑色軟帽,但不是之前的那一頂,換了樣式,招呼著王德全坐下,天兒冷,伙計們燒了熱水,兌溫後沾濕軟巾,做著每日開行的第一件事,擦拭西洋貨架那兒的擺件。

「王掌櫃身體可好全了?」,顧淮飲一口茶,呵出白氣,望著街對面的商鋪,問道。

「好全嘍好全嘍,不然拖到冬天,可就麻煩嘍。」,得人關心,王德全臉上掛了笑。

顧淮笑著點了點頭,兩人都望向街對面的商鋪,靜靜飲著茶,不時看看報紙。

沈梔是伙計上第二壺茶的時候來的,進到店里,起竹傘,王德全瞧著他傘的動作,問了句:「沈先生,外頭竟是下雨了?」

沈梔將傘起,同商行的門板放在一起,「下起來了,不算大。」,說完才扭頭看王德全,顧淮一直不說話,沈梔轉身後才知道他也在店中,壓低了聲音:「顧老板,掌櫃的。」

顧淮朝他頷首笑笑,又繼續看報,沈梔看向王德全,又叫了一聲:「掌櫃的。」

王德全朝他擺手:「這兒風涼,到櫃台那兒去罷,我讓伙計給你沏茶。」,話音一落,就扭頭朝伙計吩咐:「軍子,給沈先生沏茶去。」

沈梔坐到櫃台前,又飲了口熱茶,慌張的心才落下去,又瞥了幾眼顧淮,見他看報看得專注,才打開賬簿。

午後,顧淮離了商行,他今日獨自開車來的,王德全給他撐傘送到車里,顧淮一走,店內的氣氛才活絡了些,畢竟顧淮是商行背後的老板,不僅是伙計,就連王德全都是帶著分緊張相處,顧淮一走,小良就問王德全:「顧老板這是干啥去了?」

王德全瞧了眼店外的雨,「剛才二樓來了電話,說是碼頭的事情。」

小良點點頭,隨即覺得無趣,同軍子小聲說話去了。

店外的雨比早時大了許多,街對面的商鋪有些早早歇了店,雨水落在熄滅的燈牌上,烏烏的如同暈開的墨,今日又沒什么客人,賬簿上只有寥寥幾筆。

雨裹著風,撲在模糊的玻璃上,顧淮望著那道模糊的身影,勾了勾唇,昏暗的天幕讓街巷的許多事物都藏匿,包括顧淮的車,顧淮看了看表,時間剛好對得上,商行剛剛關。沈梔買好了豬筒骨,撐著傘在雨水流淌的街巷行走,往老街巷的舊警局處的家走去,母親肯定已經在家等他,燒好熱水。

顧淮就這樣瞧著人進院,微微闔上了眼睛,周圍雨水的流淌聲變大,仿佛透過車窗要撲進車里,顧淮靜靜地等著,直到車窗外的雨聲變大,顧淮又看表,毫不猶豫地打開車門,雨絲落在他的側頸,流進衣服里,打濕他額角的發。

顧淮走到院門,敲響木質的門,果不其然,是沈梔來給他開的門,瞧見他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