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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淮沒有討到高利貸的利息,討到的是沈先生的嘴兒,還有幾滴叫他心中酸楚的眼淚,沈梔被他攬著,端著一顆緊張的心,竟不知何時睡著,顧淮聽著屋外清晰的雨聲,倒是睡意全無,因為顧淮睡前貿然的一出,沈梔忘熄桌上的油燈,屋內充斥著沉沉的光線,叫人離得稍遠些,便瞧不清樣貌。

沈梔正貼在他的懷里,微濕的大衣早在糾纏中干透,顧淮小心翼翼地脫下,放於被上,借著昏暗的光線打量懷中人,仍是那張讓他一眼動心的臉,眼角還洇著薄紅,他來時想著,若沈梔不願跟了自己,自己便拿出高利貸的錢契來,可人委委屈屈落了淚,就是不願做他的人,他也只能嘆息,錢契亦只在胸前口袋中,安安靜靜待著,連句重話都不曾說。

顧淮一時又後悔又萬分糾結,將人攬得緊了些,閉上了眼睛。

深秋的雨下了整夜,顧淮醒來時,屋外的雨聲比昨夜小了些,懷中的沈梔偏頭睡著,小腿不知何時鑽進顧淮腿間,眼角的薄紅完全褪去,一張白凈的臉在昏暗的房中,顯得十分亮,顧淮悉索起身,下床方將大衣穿上,扭頭時,人已懵懂醒來。

顧淮嘴邊噙了笑,低聲喚他:「沈先生。」

「嗯……」,沈梔迷迷糊糊地應,說完昨夜的記憶方才回籠,懵懂的眼睛一時又變得怯起來,抱著被子,挪到木床角落,聲音軟中帶著些啞:「顧老板。」,沈梔垂著眼睛,恨不得縮成一團,以此降低他的存在之感。

顧淮穿好大衣與皮鞋,理了理頭發,倒沒急著走,復又坐回床上,目光落在沈梔身上,一番僵持,沈梔先小聲開口:「我母親便……便要起來做飯了。」,話中的趕人之意,十分明顯。

顧淮靜靜聽完,又往床內挪了挪,沉聲道:「沈先生不願跟了我,那予我扣上幾顆扣子,如何?」,他特意留下大衣的排扣,等著沈梔為他扣。

沈梔聞言抬頭,目光落在顧淮胸前,那兒的確敞著,顧淮的視線灼熱,沈梔被他瞧得萬分不自在,低垂著烏黑的睫毛,慢吞吞地往床邊挪。

顧淮靜靜地等著,瞧著那雙白凈的手,指尖漸漸泛起紅,落在他胸前的黑色大衣,執起黑色的紐扣,往另一邊的扣孔穿去,隨著一顆顆紐扣扣上,沈梔白`皙的手背亦泛起紅,於最後一顆黑色紐扣,糾糾纏纏,總歸穿不過去。

沈梔極力地垂著眼睫,於白`皙的眼底皮膚投下小片陰影,見最後一顆紐扣遲遲未扣好,手指都緊張得哆嗦起來,直至抬起眼睛,無措地看著顧淮。

顧淮本就是尋個由頭親近他,將人哆嗦的手指抓緊,一使勁,人就在了懷里,聲音低低地響在沈梔耳側:「沈先生作何這般怕我?沈先生不願跟了我,我顧某亦不會做出強迫之事。」

沈梔本就慌亂緊張,手掌還一時被顧淮抓著,傳來溫暖的觸感,眼角迅速洇起薄紅,眼睛一眨,就落下兩滴溫熱的淚來,仿佛受了極大的委屈,語調都哽咽起來:「你,是故意的……」,他何時被人親過嘴兒,更何況顧淮還將手伸進他的衣衫里,他大概能猜到顧淮對他的心思,但當顧淮將心思付諸實際時,沈梔又手足無措起來。

沈梔本就是半跪著為他扣紐扣,此番被欺負紅了眼睛,更是跪也跪不住,以顧淮胸口作支撐,因眼淚變得濕濡的呼吸與顧淮黑色大衣糾纏,顧淮本想討些甜頭,讓沈梔給自己扣扣紐扣,最後竟又變成了昨夜局面,只好嘆息著,為沈梔擦去眼角的濕痕,把最後一顆紐扣扣好,低聲道:「城中教會醫院有我一位相識醫生,去年方留洋歸來,對久年肺疾的醫治頗有見地,不知沈先生可願接洽?」

沈梔仍不願同他說話,顧淮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