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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願推開他,房間內一時安靜下來,只余屋外淅瀝的水聲,顧淮是個聰明的商人,他知道需要拋出更大的誘餌,方能將沈先生圈住。

09

之後的幾日,顧淮仍有意無意地提起醫生之事,只是還沒等來沈梔的回復,去了一趟西碼頭,傍晚傳來消息,人給傷了,這會兒正在教會醫院。

顧淮北上的貨船此前被截過幾次,原以為是不知名的水賊所為,顧淮下命徹查,到西碼頭也是因為所查之事有了眉目,誰知竟是城中同做貨運買賣的許家,顧淮如何忍得下這口氣,得知後,當即帶了人,去了許家的碼頭。

許家原同顧家一樣,做的是北上的貨運買賣,到了顧淮這一輩,顧淮開始同洋人做起買賣,利潤自然可觀,城中的宅子是一座一座的買,就算是不住人,擺著闊氣,久而久之,這許家自然不高興,你顧家同洋人做買賣,北上的貨船還要來分一杯羹,這不是明擺著欺負人。

許家的當家人許君今年五十,身體還健朗,見顧淮來尋他,也不疾不徐,他和顧淮父親是一輩人,他諒顧淮不敢,誰知顧淮二話不說,帶來的人都亮著斧頭。

兩方的人打成一團,顧淮傷了腿,許君也挨了一頓實打實的打,碼頭的辦公室也給顧淮砸了個干凈,顧淮走之前還撂了話:「您老爺子若是再不懂規矩,就讓您那不中用的兒子接班,他上回在翠樓欠我的一百大洋還沒還呢,您回家記得提醒他。」

到了醫院,見了老友,顧淮才開始哼哼,後悔自己沒把家里的幾桿槍給拿去,他那留洋歸來的友人一面瞧著護士為他清理傷處,一面揶揄他:「你倒是真敢,許家那老家伙不是長你二十幾歲來著,丟不丟人。」

「有什么丟人,那老家伙躲人後邊,要不是念著他同我父親一輩,你瞧瞧斧頭落在誰身上,他那兒子,我往後見著一回,便宰一回。」

友人不說話,臉上掛著笑,「這下好了,滿城都知道你同他打了一架,還傷了腿。」

顧淮不應他,脫下黑色大衣抱著,袖口的襯衫沾了些血跡,暗沉沉地像是顧淮的心情,他皺著眉頭讓護士清理,包上紗布,傷口雖深,卻沒傷到骨頭。

於是乎,沈梔同王德全來到教會醫院時,就瞧見顧淮沉著一張臉,半躺在白色病床上,白襯衫外的馬甲,顧淮已脫下,穿著帶血的白襯衫,右邊的褲子卷上一半,露出紗布包裹的小腿來,他不見疲倦,盯著手中的報紙,像是盯著老家伙的眼睛。

商行那兒是快關行的時候接的電話,王德全一聽就急急忙忙地吩咐軍子和小良看好店里,戴上軟帽就要攔黃包車,沈梔不放心他一個半百的人,跟著一同去。

顧淮沒料到沈梔一同來,臉色沉得更厲害,垂著嘴角,一言不發地看著手中的報紙。

很快,碼頭商行掌櫃的也來了,同著王德全站在病床前,兩人都瞧見顧淮陰沉的面色,誰也不敢先開口,眼見著天色暗下去,顧淮才低聲開口:「我無事,沈先生留下,你倆先回去罷。」

又是兩人獨處,沈梔站在床前看著他,好一會兒,小聲地說:「我得去捎豬筒骨,不然肉鋪的伙計該等急了,我讓人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