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燕西追人張弛有度,不會過於緊逼,也不會讓你覺得冷落。自從他把心思說明白,金何坤發現大事不好,他身邊的「狐朋狗友」俱被陳燕西買,甚至還有錢聰。
陳老師將他的航班情況摸得清清楚楚,有時飛早班回來,一出航站樓能瞧見陳燕西的座駕,那人就靠在引擎蓋前抱一小束花,風騷得不行。
偶爾陳燕西不來,搞得金何坤心里空落落。翻出手機看信息,沒一條來自陳燕西。
很會吊胃口。
其實陳燕西也忙,俱樂部敲定明年船宿的事,還要總結這一年工作。完了線下有聚會,公司團建。唐濃和范宇清閑不少,平時就在工作室幫忙。偶爾撮合金陳二人,一群朋友吃個飯。
日子倒還湊合。挺熱鬧。
還有一事不得不提上日程,明年將在自由城舉行自由潛水世錦賽。
目前,國內頂尖潛水員已開始准備翻年的訓練。六月將在京城舉行中國隊選拔賽,代表出征九月世錦賽。這些人將會披著國旗而去,帶著一份榮光去到海底深處。
之前唐濃詢問:「決定了?」
陳燕西正在整理金何坤拍攝的照片,他准備沖洗幾張放大,回家做個攝影牆。
「決定了。明年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該爭取的爭取,做完就回來。我不能總去冒險,坤哥挺擔心的。」
「老唐,你說這人生是不是挺荒誕。放一年前,我敢說這話么。」
唐濃撇嘴,笑了笑。陳燕西摸出錢包,看幾眼十八歲的金何坤。他倒是甘之如飴了。
當初陳燕西不自由,毋寧死。
現在算什么。可能是劫後重生。
十二月中旬,金何坤飛夜班較多。一周基本有一半時間是在其他城市度過。
金何坤向地面塔台申請降落許可,得到許可再減速繞機場一周。經過階梯級下降後,對准跑道,減速。
等達到一定低速,放襟翼,放起落架,算好下劃線,同時逐步減小油門,當高度達到大概3到4米時,拉平飛機並再次關小油門,輕輕拉高機頭。
遠瞧去似飛機輕輕落在地上,是所謂的拉平飄。接地後放減速傘,輕點剎車,安全降落。
飛機在跑道上滑行時間較長,金何坤趁著晃了晃脖子,頸椎咔咔響。今天與他同飛的是其他副駕,錢聰留在總部學習,耳邊清凈不少。
副駕見他臉色疲憊,話不多地提了幾句,「等會兒總結會結束,早點去酒店休息。」
「酒店應該有按摩服務,好好照顧頸椎,真出毛病不得了。」
金何坤抬手揉了揉,笑著應和,沒打算找。他長期堅持健身,問題不大。
總結會議結束時,已經後半夜。酒店距機場不遠,金何坤提著行李箱,准備打車。同行邀他去玩,坤爺不是不合群,只是困,便拒絕。
剛出t2航站樓,金何坤掏出手機看見消息。
陳燕西:工作結束打個電話。一定要打,挺重要的。
坤爺看看時間,凌晨四點一刻。他猶豫幾秒,撥通,「這么晚了,什么事。」
不料那頭陳燕西還挺神,笑著問:「坤兒,你在t2哪個出口。開個總結會磨磨唧唧,我都快等睡著了媽的。」
「我在五號,你在幾號。」
金何坤懵,「......四號。」
陳燕西:「那你不就在我前邊,等著,爺來了。」
沒多久,陳燕西背著包,自五號出口歡快地奔來。晚風撩動他額前頭發,露出美目俊臉。
金何坤震驚:「你怎么來了。」
「坐的你那趟航班啊,」陳燕西笑著攬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