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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在心里下了決心,他以後,要待陶桃好一些。

待陶桃好有數種方法,比如他劈柴的時候,季淮就過去幫忙。季淮雖然瞎,但只要陶桃給他放准了位置,他一劈一個准。劈開一個柴木,陶桃就鼓掌。兩人幼稚的像是三歲小孩,玩的停不下來。陶桃怕他累,也從不讓他幫的過多。

但只要季淮同陶桃有肌膚上的接觸,陶桃就和螞蚱似得躲的老遠。

季淮不信邪,故意多試了幾次。

陶桃要躲,他便偏偏去拽他的手。他曾習武,捕風捉影的本事不差,再加上病好了,身手敏捷。陶桃一個仙術低微的小仙哪是他的對手,每每閃躲總有失誤,有幾次險些被季淮拽進懷里。最後,陶桃耐不住了,揪住他的衣袖:「四皇子,別老拽我……」

他說的可憐兮兮,話音里帶著求饒。

季淮的心莫名軟了幾分,而陶桃身上總帶著淺淡的桃花香。聞得人置身春日里,神情恍惚。

簡陋的屋內,兩張床一張放西面,一張放東面,將位置擠的更加小。陶桃不用再睡樹上,很是歡快。他與季淮的關系不像開始那么僵,所以陶桃的話也稍稍多了些。本就是年紀不大的小仙,性子也活潑了許多。

「四皇子,這床花了多少錢?」木床睡得真舒服,如此舒服的床是不是很貴,該不會是把櫃中荷包里的錢都花完了吧。

「我把留下的玉佩給典當了,買了床和被褥,還剩下好些錢。」季淮淡淡回答。

陶桃坐起來,掌心摸著硬邦邦的木床,心里不是滋味。那玉佩看上去就意義非凡,平日里季淮也十分珍惜,怎么為了這張木床就給當了呢。陶桃睡著它再也不舒坦,被褥蓋得也沉重,他懷念起睡在樹上的日子,至少心里沒有負擔。

「那玉佩是我母妃留下的。」

陶桃一聽,心思越發沉重,恨不得將木床連夜送去市集退貨。

「可我一出生就克死了她,連她長什么樣都不知道。就連這玉佩,都是後來乳母見我可憐才給我的,我那時才知道原來我母妃是有留下東西的。」他側身躺著,「我母妃自幼身子就不好,不適懷二胎。可為了爭寵,她沒辦法,不得不生了我,搭上了自己的命。」

夜里很靜謐,唯有季淮低落的嗓音沉浮。

乳母曾告訴過他,他的母妃懷他時極其不情願。多次想將他流掉,最後都被人攔了下來,他的外戚家總是希望宮中能多一條他們的血脈。

這個故事以前他總不願說,更不願聽人提起。

只是人心很壞,他越不想聽,就越有人三番兩次地提醒他,想忘也忘不了。但如此坦然的自己親口說出來,還是第一次。

「那玉佩,本就不是留給我的,沒了……也好。」他心里是苦的。

季淮沒有得到陶桃的回應,周遭傳來瑣碎的衣衫摩擦聲,他疑惑著開口:「陶桃?」

「我在。」陶桃已經躡手躡腳地走到他床前,跪在他的床邊,扯扯他的被子,「四皇子,明日`你想吃什么?」

大半夜的,突然說到吃什么。

季淮想不好,答不上來。陶桃瞧見他思慮的樣子,提議,「我們吃蜜糕好嗎?米糕上頭蓋著糖漿,可好吃了。」他的指尖在自己大腿上畫圈圈,眨著眼睛,「吃了心里頭也甜蜜蜜的,什么都不覺得苦了!」

他將一塊普通的蜜糕說的神神叨叨的,惹的季淮也笑了:「都是小孩子愛吃的。」

「那你小時候吃過嗎?」

「嗯。」季淮問,「你沒吃過嗎?」

陶桃托腮:「只見過,沒吃過。」末了,「明日我去買了,我們一起吃好嗎?吃了就什么都不苦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