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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彥。」陵澤開口的瞬間,便讓人想憐惜,他的語氣比平時溫和了百倍不止。愣是誰聽到,都不會覺得這是司葯殿的陵澤上仙發出的聲音。柔情似水,堪似槐花半席,「你不認得我了?」

明明沒有改名換姓,槐彥明明沒轉世,卻不認得他……

陵澤心想不對,伸手探住了他的心口。

那是一個化血生肉的命盤,取代了他的心。這么多年,他找到竭力崩潰,做盡了他人厭惡之事。卻早有一人救了槐彥,為他造了一顆心。陵澤眼眶發紅,淚水溢滿了眼眶。不知是委屈還是傷心,亦或是慶幸槐彥不必受苦。

似是他這樣冷漠無情的人也會哭,嚇著了槐彥。匆匆忙的,槐彥伸手去抹他的眼淚,這一抹,手卻僵了。

如此熟悉的動作,卻怎么也想不起來何時做過。

「我,我確實沒見過你。看你這氣場,應是仙?我倒是認識一個仙,是你們天上的夜北星君,是不是他與你說起過我?」槐彥為難,不顧若風的阻礙,又給陵澤小心地抹了抹眼睛,心中竟生出幾分心疼來,「你別哭了,不認得又不是什么大事。你曉得我的名字,我還不曉得你的。你告訴我,我們不就認得了。」

槐彥小時候話雖多,但長大後就顯少有這一長段地說。

他是真的慌張了,頭一回見的冷俊神仙突然抱了他,還朝他哭了,仿佛他是個負心漢一般。槐彥心里頭轉悠著是不是自己哪對不起人家了,可仔細一想,自己從小到大感情方面清清白白的,怎么能招惹過這等身份的人?

他見著陵澤不說話,只一個勁地盯著他瞧,不紅了臉,一刻不停地手忙腳亂起來。

慌忙間,槐彥心里有一塊鐵石落地敲定:完了,我心怎么跳這么快。

怕不是一見鍾情。

他難為情地別過腦袋,此刻的自己就像個傻子。陵澤捕捉到這一點,又瞥了眼那扎著發辮的若風。伸手拉過槐彥的衣襟,中間隔著個矮個子的若風,在他唇上印下一吻,聲色清清,聽的出幾分吃味的霸道:「我叫陵澤,你記住了。」

槐彥為什么叫槐彥,那是因為一顆五月的槐花樹。

那年小狐狸才被丟到陵澤腳邊,耷拉著腦袋嗚咽,化作一個矮矮小小的男童。他穿的破爛,身上臟兮兮的不知幾天沒洗了。倒是蒼尋,兩腿一跨,坐在地上推搡著讓小狐狸再靠近陵澤一些,俊逸年輕的面目明朗:「給你找了個伴兒!不用謝我!」

陵澤嫌棄的瞟了眼臟兮兮的小狐狸,高冷道:「拎回去。」

「你別看他臟,他和你是同族!」

北極銀狐一族幾乎是滅絕了,陵澤自然也在心里惋惜過。他捏著小狐狸的下巴左右瞧了瞧,瞳孔、發色、膚色、腳丫。都看了,最後鑒定:「這是只混血。」

小狐狸心虛且討好似得舔了舔他的指腹。

陵澤蹙眉,拿起一塊巾帕擦了擦。桌案上是一連串的槐花,白靈靈地清香。

「那你要不要嘛,不要我就拎回去了。」

「放著。」

蒼尋故意笑他,起身與他告別:「說要拎走你又不舍得了。」他大笑,踏著步子回了自己的地界。再過幾日,蒼尋就要同青梅竹馬桃花妖族的長公主成婚,實屬沒時間在陵澤這處耗著。

陵澤有些哼鼻子。

他明明是因那一句『同族』才留下小狐狸的,論深了說去,他與小狐狸應是祖宗與小輩。陵澤身上沾染著槐花香,嗅的小狐狸暈頭轉向地迷糊,抱著他的腿搖了搖尾巴。一雙水當當的眸子機靈,耳朵也抖動幾下。

雖是人身,但小狐狸還不會尾巴與耳朵。半人半獸的姿態在外應是吃過不少苦,今日見著了陵澤便粘著不放。

「有名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