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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留的魂息畢竟不是完整的靈魂,即便經過四百年的鍛造,也不會真的變成一個真正的靈魂。大抵,也只是一個活死人偶罷了。

想要留住那些逝去的東西,就必然要付出這些代價。他的指背滑過玉衡溫熱的臉頰,他仍活著的感覺讓人顫栗。可天帝只是這般就止了,再無任何親近的動作。

幾千年來,他太寂寞。可今時今日做了這與人身無異的人偶,也並未覺得內心得到安撫。

天帝自嘲地背過身,心中清楚,它終究不是會說會笑的玉衡。

天界的司葯殿的杏花都謝了,被人清理的干凈。空盪的殿內生出幾分凄涼境意,為首的陵澤上仙還被關在天獄司四百年。司葯殿內多數事務都是由鈴蘭女君掌管,但她的身份微妙,許多小仙並不服她。

通常是表面行禮,背地里詬病於她。

現下陵澤出來了,小仙們更是不屑聽她多言。只是陵澤出來後,不知為何不再管理司葯殿的事務,也不在司葯殿多留,日日往外頭跑。

期間,他去過一趟占天殿探望夜北星君。

因那年觸怒天帝,夜北留了腳疾。看著無大礙,也用不著人攙扶。只有時他走的急了,便能讓人看出他有些跛。

銘荷端著茶給夜北送來,蹲身為他捏腿。自打那日回天界後,銘荷就一直留在夜北的占天殿里頭。天帝出奇的沒有責罰她,讓銘荷心驚膽戰好一陣。

夜北擺手:「都四百年了,我的腿怕是好不透徹了,別捏了。」

「方才陵澤上仙來,是為何事?」銘荷淺淡的眉宇間透著小心翼翼,萬分擔憂地問,「是不是……」

「他不知怎么,來送我一堆仙葯,都是難得的好葯。莫名其妙的……但看他那樣子,不像是知道那事兒,你別擔心。」夜北自然不會告訴銘荷,陵澤是來詢問他曾前是否開過荒蕪之地的門。此事若傳出去,他怕是要受重罰,所以夜北在陵澤面前多數是隱瞞過去。

幸好陵澤也只問了沒幾句便不說了,留下多數仙葯,還給夜北行了個大禮。弄的夜北心里頭發虛,也不自覺地在心中將陵澤與那只荒蕪之地出來的小狐狸聯系起來。

若是從前,他還真的要去探探清楚,方可安心。但現下,他真的沒有心思管這些。

夜北『噓』聲,隱晦道:「他的那份罪孽,天帝如此做已是大發慈悲,我們也需小心謹慎。我心里有數,你莫要擔心。」

後頭提到的這個『他』,便是銘荷的擔憂所在。這也是為何天帝起初沒有處決她的理由。

「他今日吃東西了嗎?」夜北又問。

銘荷點點頭,又憂慮地搖頭:「內里剛長好,吃不了多少,就喝了幾口米粥。」

「我去看看。」他從陵澤送來的仙葯中尋出一瓶葯丸隨身帶著,招呼銘荷同他一起去。

與每個殿一樣,占天殿也有自己的暗閣,且都只有本殿的仙君可開啟。往前是夜北藏一些重要的命盤所用,今朝,里頭多了一個人。

夜北喜景,占天殿的暗閣不同於別處的單調,多添了幾分游園驚色。

打開那扇大門後,里頭風光尚好,庭閣致。再者,這是一座水上別苑,荷花滿庭院,清香怡人。池子底的鯉魚躲在荷葉下,吐露著水泡。兩側枝丫上的桃花落下幾片瓣兒,悠閑飄浮在清澈的水面上,泛起漣漪,頃刻間又被幾個懵懂小鯉魚攪渾,悄澀地偷看緩步前來的夜北。

每一條鯉魚都有靈性,他們認得夜北。昔日里,夜北也多次在此暗閣偷懶,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