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李承沖了出來!
他身後一片滔天火光,無數胡人的流箭長戟朝他們而去,秦寄緊緊握著韁繩,劍鋒上全是鮮血。
林辭卿眼瞳一緊,反手破開馬廄,點燃早已准備好的火折子,瞬間數千匹駿馬一涌而出,受驚嘶鳴。
「走!」
秦寄將林辭卿拉上馬,帶著他朝外馳去,身後的胡人被馬群沖散了一半。
「你上哪兒找的火折子?」秦寄忍不住笑問。
「之前藏在身上的。」林辭卿道。
秦寄回頭,看著身後那片越燒越大的火,這才後知後覺道:「……你把他們糧草也燒了?」
林辭卿淡淡「嗯」了聲,又問,「我做的不對?」
秦寄搖了搖頭,笑道,「阿卿,這世上沒有一個人能惹你,他們活該。」
林辭卿默了默,沒說話,過了半晌,才極低地道,「我再厲害,也沒有孤身一人創胡人大營的本事。」
秦寄低頭,在他頭頂親了親。
「……我也沒有這樣的本事,」秦寄平靜地低聲道,「只不過你在那里,我就有了。」
他們在廣闊的天地策馬奔馳,頭頂的蒼穹遼遠深沉,從耳邊拂過的盡是呼嘯的寒風。
「再往前走,就是天褚的玉水泉,會有天褚的士兵鎮守。」
秦寄將懷里的一樣東西塞進林辭卿手中,輕聲道,「這是可調動兵力的虎符,阿卿,你好。」
「……」
林辭卿一怔,下意識問:「……你做什么?秦寄!!」
夜色中看不清晰,直到此刻林辭卿才發現秦寄的黑衣上沾滿了鮮血,三只流箭當胸而過,卻被秦寄硬生生折去箭捎,沒有叫它們傷到林辭卿分毫。
「……秦寄,秦寄……」
林辭卿聲音不穩,發著抖想回過頭去看,秦寄卻按著他的肩膀,將他的眼睛吻住了。
「……那天,我說區區一世罵名算得了什么,為你死我都願意,我說的是真的。」
秦寄捂嘴咳了咳,咽下口血沫,笑著說。
林辭卿渾身顫抖,幽深沉靜的漆黑眼瞳里第一次出現了無法掩飾的驚慌,嘴唇幾番張開,又一個字也說不出。
「我不應該上京城來,不應該來找你,不應該謀反……」
秦寄微笑著看著他,深邃的人眉眼間滿是明朗的英氣。
「可是我忍不住。」
秦寄極輕呼了口氣,「我總覺得,是我先遇到你的,先喜歡上你的,再沒有人能比我對你更好,憑什么是別人得到你?……我總歸,想再見一見你。」
林辭卿看著他越來越蒼白的臉色,緊緊握住手中沾血的虎符,竭力壓抑著哆嗦,哽咽道,「你不要再說了……秦寄,你不要再說了。」
然而秦寄淡淡一笑,接著道,「做過的那些傷害你的事,是我的錯……阿卿,對不起。」
林辭卿眼眶發紅,嘴唇顫抖,壓抑著說,「……秦寄,你對我做過那么多過分的事,你,你……」
身後的胡人慢慢離得越來越近,眼看就要追上了。
「阿卿,我們三個人一起是逃不出去的,玉水泉太遠,馬載不動。」
秦寄咧嘴展開個笑容,撥開林辭卿額發,在他額角親了親:「不過沒關系,你站在我身後,就永遠是安全的。」
「我就算死了萬箭穿心,也要站著擋著他們。」
「秦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