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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

「這位相公,咱們這可就是進了瞿塘峽的地兒了,這長江兩岸都有不少水寇,雖說有十二連環塢的大頭目管著,但平日里咱們江上討生活的人,也總還是要孝敬他們幾分,若是待會看到有掛著旗幟的船只路過,相公千萬不可造次啊。」

不知是不是瞧出什么,船夫叮囑了兩句,便繼續劃了起來,小船上光靠他一個人劃,當然及不上那些有帆的大船,但是小船勝在輕便,躲起暗流來猶如穿花蝴蝶,靈巧非常。

日頭路過頭頂,慢慢往西傾斜的時候,站在船頭的謝,眺目望見了遠處的渡船。船長七丈三,寬四丈,是條大船,滿載可盛五六十人。

渡船行在江心,那處正是長江最窄仄的所在,上面三十來丈的高度橫著一條鐵索長橋,連接這長江東西兩岸。

謝轉身,讓船家停下船,調頭回走,無論身後什么動靜都不可轉頭。

船夫想著懷里的銀錢,又想勸謝兩句不可胡來,他雖不知道謝意欲何為,但心里知道總歸不是什么好事。抬頭看看謝,船夫搖搖頭,還是調轉船頭,不再說話。這客人眼神冰冷明亮,就像那山里的狼,哪是他這種人勸得動的。

謝輕挑腳尖,將船上一根乘船的竹篙踢起。兩寸粗的竹篙滑入江面,剛泛起輕微的波痕,便被江浪吞沒,在江水中若隱若現。

謝從船頭躍起,落在竹篙上。

江水猛然沒過原本浮在水面的竹篙,隨即立刻退開,那根竹篙就像被一條看不見的手牽引著,疾馳向渡船。

渡船上有十來個水賊,或坐或卧,姿態各異。

張泥鰍原先是十二連環塢的一個小頭目,綽號混江龍,據說在水下可浮潛三日三夜,可見水性之佳。

十二連環塢被宮傲從一盤散沙打造成長江最大的水寇災患後,他也跟著頭領歸順了宮傲,反正給人當手下,在哪當不是當。早晨天還沒亮他就接了上面的命令,讓他去巴陵縣把鳳齊請來,鳳齊何等樣的人,豈肯去十二連環塢這種地方,說是請,其實就是綁架。這活他干的多了,業務熟練,手法湛,一陣風樣的闖到聞香嶺,一陣風樣的就搶人燒屋。

張泥鰍也是有點見識的,知道鳳家的人不好惹,搶了人立馬就登船回白帝城,等到時候把人往上面一送,洛陽鳳家就算把巴陵翻了個底朝天,也不關他的事,鳳家這個馬蜂窩有上面的人會頂著。

眼見過了巴陵,船就快行到白帝城,張泥鰍懸著的那顆心好不容易放了下來,看了一眼被捆起來的鳳齊,好心地勸誡:「鳳大夫,您這是何苦,老老實實地答應了我們城主的要求,替夜夫人治病,我們也犯不著這樣綁您不是。」

鳳齊被捆在一旁,漆黑的發,蒼白的唇,領口還濺著幾道血痕,雙手因為血脈不通已經開始麻木,他抬頭平靜地看著對方,搖了搖頭:「不必多言,治病本是大夫的天職,可是要鳳齊害一人而救一人,鳳齊無能為力。」

張泥鰍嘆了口氣,只說了一句「城主脾氣暴躁,鳳大夫這次若再拒絕,恐怕有性命之憂,在下言盡於此,還望鳳大夫三思才是。」然後用布頭塞住他的口,出了船艙。

鳳齊低著頭,也不再開口。道不同不相為謀,與這些將人命視同草芥的匪寇就算盡唇舌去解釋,他們也不會懂性命的可貴……他抬起頭,左右張望著,尋找著可以脫困的辦法。

江風猛烈,張泥鰍一從船艙冒頭,右眼皮突然開始就狂跳起來,他側過頭,揉揉自己的眼睛,口里直喊著晦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