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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援軍片刻就會到來。

張泥鰍心中放定,立刻便有一股危機感籠罩心頭,抬手將臉上的水抹去,他抬頭就望見一道劍光,攜帶無邊戰意,似開山巨斧,當頭朝他劈來。

那股劍氣無邊無際,森冷銳意,令人望之便心頭生寒,手軟腿麻。劍光過處,無不掀起驚濤駭浪,急急在江面劈出兩道白線,實為駭人。

張泥鰍人老成,反應極快,早就夾著鳳齊,一個翻身,潛入水中,水面竟無半點水花。這水中原本是他的天下,可他此刻卻偏偏安不下心,拼了老命的往下劃動,身體也按照特俗的節奏扭動,當真如同一條滑溜的泥鰍。

可無論再怎樣滑溜,他都感覺得到,背心出一點劍芒,如影附形,始終鎖定了他,驚得他背上汗毛一聳,冷汗化作江水一色。直到潛入水底十丈左右,那股寒意才陡然消失,張泥鰍在水里抬頭張眼一望,便見附近連綿了十幾艘小船,他大喜,都是十二連環塢的哨船。

援兵已至,張泥鰍拖著鳳齊,浮出水面,見船桅被砍斷,謝足踏渡船甲板,周邊盡是橫七倒八的水賊,不知是死是活。不敢拖延,張泥鰍翻身上了小船,立刻撐篙遠退,他技藝可比一般船夫高明的多,不過轉瞬,小船便飄過十余丈。

謝守到這尾泥鰍出水,長劍一掃,逼退小船上的嘍,隨即占了小船,試圖駕船追人,誰知水中嘍作怪,鑿穿船底,江水汩汩流進船身,謝知道即使再奪船也是同樣下場,再用木板墊腳,用內力催動木板,卻也始終不及對方劃船來得快。

張泥鰍見謝身形不動,猜對方是無計可施,終於放下心來來,手中卻無絲毫放松,總是要將人押到白帝城才真正是完成任務。

謝忽然頓足,小木船在他腳下猶如枯枝殘葉,立刻四分五裂。船底下的人被余勁震傷心脈,登時吐出一口鮮血,沉入江底。然後踩著一塊碎木板,御勁急飛,卻不是朝著張泥鰍的小船,而是調轉頭,往江岸方向。

江面上踩著水的,船上劃著漿的,都愣了楞,不知道他這是何意。

長空索橋本就是建在江口最狹窄的所在,兩岸皆是聳立的峭壁,光滑如鏡。

謝踩著木板,片刻便靠近了山壁,他腳下施力,木板被踩沉入水,謝則提氣借力,縱身躍起,踩在峭壁上,絲毫未曾停下腳步,竟這樣生生地橫奔在山崖斷面上。

這份內力,這等輕功,著實了得。

張泥鰍運櫓如飛,小船似離弦快箭急急沖向白帝城。

謝側掛峭壁,步履似光,長袍廣袖迎風簌簌抖動,崖頂的重重樹影像流水一般倒退出他的視線。

一人一船,一在江心,一在峭壁,倒似龍舟競速。

張泥鰍此刻不敢分心去看對方追到了哪里,白帝城可就在前面。

白帝城稱之為城,倒不如說是個島,矗立在長江中心位置。早年白帝城並非如此,本是三面環水,一面傍山,盤踞在兵家要路上,打從宮傲奪下此處,便加派人手修建堤壩,每有官府派遣水軍圍剿,宮傲便開壩放水,將長江天塹攪得翻天覆地,連退了好幾次官兵。

久而久之,朝廷便將此處視為棘手之地,不再理會,而原本傍山的白帝城,也因為水壩的關系,水線漸漸漫過地面,竟生生變成一座孤島,宮傲將此處視為禁臠,自然是砌成銅牆鐵壁,就連進出,也只能靠城門口那兩條鐵索長橋,沒有第三條路可走,若有敵來犯,將長橋燒了,城里屯著三年五載的糧食,誰也攻不下這白帝城。

張泥鰍熟門熟路,將船停在白帝城的山崖下。馬上就有人擲下一個竹筐,足夠兩個人坐進去,籃筐上吊著一根手臂粗的麻繩。

張泥鰍坐在竹筐里的時候眼睛一直盯著對面的山壁,藍衣的道士疾馳似駿馬,反手背著一柄血紅的長劍。

他輸了。

張泥鰍輕松的想著,自己這竹筐不過一盞茶的工夫便能被拉到山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