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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著水潭周邊找了一圈,鳳齊將懷中的蘆葦放在草地上,開始一只一只的進行對比,過硬易碎,過軟易彎,最後從一捆蘆葦中選出了三只靠近根部的蘆管。

鳳齊將蘆葦帶回木屋之中,用焚天將蘆管一頭削尖,斷成五寸一根,放入燒開的銅鍋之中,一盞茶之後取出,晾干些許,然後在自己腿上試驗,確定強韌適中,堪可入肉。

看都不看自己腿肚上被蘆管刺出的血窟窿,鳳齊將謝上身慢慢扶起,面朝著窗戶倚著,自己則坐在謝身後,用布料沾著熱水,將他左背擦拭了一遍,然後再叩診一遍,找到實音處,左手按住不放,右手取來蘆管,管尖戳在背部肌膚上。

尖銳的頂端將背部的肉壓出凹痕,卻沒有進入身體,鳳齊看到自己的手指,微微有些輕抖。明明聽不到聲音了,鳳齊卻覺得自己的心跳,正在激烈的搏動著,噗通噗通,比任何時候都快。

這蘆管究竟能不能代替金針,鳳齊沒有十分的把握,他只能賭。

若是賭輸了怎么辦?

鳳齊遲遲不敢動手,蘆管夾在拇指和食指中指之間,光滑的管壁穿過滿是傷痕的手指,停留在另外一具滿是傷痕的身體上。

「先生不必擔憂,請動手。」謝不知何時轉醒,頭倚著窗棱,半側著回首望著他,臉色蒼白,神情中毫無憂慮驚恐,「鳳家九郎醫術冠絕天下,有何可懼。」

鳳齊抬頭對上謝的視線,他聽不見謝說話,卻看得見謝的眼神,那眼神中是毫無遲疑的信任。

與對方身體接觸的手指忽然滾燙,鳳齊低下頭,執管的右手已穩如泰山,絲毫不動。

謝轉回頭,看著窗外的瀑布,不再說話。

蘆管的尖端被送進身體,背部的肌肉因為劇痛,本能的試圖夾緊進入身體的異物,甚至用力排擠著,想將它逼出身體。謝知道這時候不能用力,連握拳都不敢,額頭拼命抵著窗欞,臉色頓時煞白。

蘆管一寸寸送進肋骨與肋骨之間的血肉,柔韌的細管看起來隨時都會折斷在身體里。鳳齊此刻只能憑借自己的醫術和經驗,小心避開謝體內的血脈,手指均勻用力將蘆管推進淤積血液的所在。

放開一直抵住蘆管另一端平口的拇指,鳳齊張口含住露在身體外面的蘆管,慢慢地將淤積的血和體液一點一點吸到自己嘴里,嘴里滿了就往地上吐,一連吐了三口,血絲混在濃稠的液體里,腥味撲鼻。

鳳齊每用力吸一口,謝就覺得胸腔里面有一萬柄小刀,貼在體內的臟器上,拼命用刀刃刮動那些毫無防備的柔軟臟器,痛得他連呼吸都幾乎無法維持,若是一刀兩斷將頭砍掉恐怕還要痛快些。

這種生不如死的痛苦,就在那些小刀來來回回的折磨中,穿過脊椎,直直沖撞向顱內,讓謝眼前一片漆黑,大顆大顆的汗珠打濕了兩鬢劉海,漆黑的發絲被粘在臉頰之上,臉上的汗水匯成一股溪流,從額頭開始蔓延,順著鬢角下顎,一滴一滴,滴落在滿是灰塵的窗欞上,濺開一朵又一朵的水花,逐漸變成一灘小水窪。

鳳齊吸完淤血之後,左手手指摁住蘆管附近脈絡,右手拇指堵死管口,以殘血從體內噴出,另外四指握住蘆管,下了狠心,用力拔出。

謝承受不住這種疼痛,原本死死抵著窗欞的頭猛然向後仰,原本粘在臉上的兩縷劉海也被甩開,汗水順著劉海,在空中劃出弧線,然後灑落在破爛的窗紙上。

高高仰起的頸項因為劇烈的疼痛顫抖著,拉緊的線條如同仙鶴落入陷阱,拼命拍打翅膀也無法掙脫束縛,眼神美麗又絕望。

蘆管甫一抽出身體,鳳齊便用唇舌堵住那個血口,濃濃的血腥味蓋住了謝身上的百和香,再次充斥著鳳齊的鼻端。等背部的傷口不再大量噴血,他重新用綳帶將肋骨和傷口都包扎好,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