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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晴朗隨時可殺,卻不在當下,不為私怨。

謝閉目合眼,盤膝運氣,已入定。

白晴朗從水中起身,用外袍擦干身體,橫躺在謝旁邊,視線粘在謝身上,充滿各種復雜的意味。

謝能如此冷靜,甚至借由他的誘惑和激怒來煉心,讓自己更上一層樓,實在是出乎他的意料。

越是難纏的獵物,血肉越是甘美。他會拭目以待,等著死在謝劍下的那天,只不過,他這次不會忘了,要將持劍的人,一起拖下地獄。

綠洲的夜晚比沙漠要暖和多了,這一夜兩人休息得極好,第二天起來之後,就地洗漱,然後一起去捉野獸,用以果腹。

這綠洲不大,卻的確住了不少走獸。

兩人轉了一圈,提了一只棕紅的沙狐,又拾了些掉落在草地上的枯枝,回到湖邊。

狐皮扒了掛在枝頭曬干,雖無法硝制,卻勉強可以用來應付幾日。

謝用火石升了火,再將挖去內臟的沙狐架上火堆。

白晴朗向來食不厭,又善於烹調,對飲食頗有講究,見謝處理得粗糙,忍不住接過手,先用輕劍片去肉塊表面油脂,這層油脂附有怪味,若是直接燒烤,整只狐狸的味道必然大壞,有情輕薄,操在白晴朗手中,靈巧猶如小刀,那薄薄一層油脂像沾水的紙片,紛紛被片下,墜落火堆,剎那間被燒得滋滋作響。

有情被拿來割肉,頗有明珠暗投,埋沒英雄的悲涼。

油脂片去之後,白晴朗將狐肉放進湖面,左掌輕擊肉塊,微帶三分真氣,內力巧妙地透入肉塊,將肉塊中的血水擠出。繁此種種,最後將整只狐狸拆成幾份,分開炙烤。腿肉勁道,里脊細嫩,胸脯鮮滑,各有各的烤法。

白晴朗空有一身廚藝,卻苦於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沒有能夠去腥除膻的香辛料,眼下只能烤出這種食之無味的獸肉,心中不樂,轉過頭去看謝。

謝倒是毫不在意,撕著腿肉,一口一口往嘴里送。

白晴朗貼在謝身旁,手上的里脊肉跟謝手中腿肉比起來,當真是索然無味,他左手伸向謝手中,便欲去取那腿肉興許是因為他人手中食物,總是特別好吃的道理。

手指剛靠近謝,白晴朗眼尖,忽見謝身邊有一只紫色的沙蠍,從沙地中陡然爬出,察覺到身旁有人,立刻刺出蠍尾,扎向謝腿部。提醒不及,白晴朗伸指,閃電般夾住沙蠍身體,立刻用指力夾碎,紫黑的蠍血溢滿手心。

白晴朗稍有動作,謝便已察覺,見他出手,料是無妨。

蠍血爆出,兩人均安下心,卻不料那只沙蠍前鉗竟然還勾連了一只巴掌大的小蠍子,這只蠍子看來不大,蠍尾毒刺卻生得近嬰兒的小指粗細,泛著幽綠的光,顯然是含著巨毒。

大蠍被殺,小蠍立刻警覺,蠍尾斷然刺入白晴朗手腕。事出意料,白晴朗觸不及防,腕間一痛,手指一松,大蠍屍體落地,小蠍趁機而逃。

謝立刻翻轉白晴朗左腕,那處被蠍刺所傷,轉眼便起了一個龍眼大小的紅腫,中心一點刺口,泛著烏黑的色澤,眼見那傷口黑血越散越廣,謝當機立斷,撕下衣擺,綁死白晴朗胳膊,防止毒氣攻心,問心在他傷口處畫出十字交叉傷痕,擠出毒血。

從殺蠍到中毒,再到放血,不過十個呼吸,白晴朗卻似支撐不住,毒血甫一散開,他便暈了過去,一聲未吭。

謝翻開他的眼皮,見他瞳孔已比平常大了些許,全身痙攣,抽搐不止。謝知道情況緊急,從衣裳里面連翻了好幾個瓶瓶罐罐出來,都是鳳齊塞給他的傷葯,各式各類,應有盡有。

他回憶了一下,取了一個碧綠的玉瓶,鳳齊遞給他的時候說過這瓶葯雖然稱不上解百毒,卻可以解去江湖上常用的幾種葯性。謝不善醫道,只能死馬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