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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齊走近謝,面色冷然。

謝眼簾早被鮮血打濕,眼前幾乎是模糊一片,可是鼻端那熟悉的葯香卻讓他知道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何人,縱然他看不清鳳齊此時的表情……也許有時候,看不清,才更容易面對。

「阿齊,我…」

話未盡,謝便覺身上一陣酸麻,原本模糊的視線立刻陷入黑暗當中,身體一軟,倒入一個溫暖的懷抱,耳邊有一聲痛苦的嘆息。

「你以為,你此刻的道歉我會聽,騙人的解釋我會信嗎?」

那語調帶著咬牙切齒的恨,鳳齊此刻,竟然不知道是恨違背承諾的謝更多一點,還是恨無能為力的自己更多一點。

心底有什么不知名的情緒在蔓延,葉嚶的話言猶在耳。鳳齊不管前面白晴朗如何與人廝殺,他抱著謝,置身在這冰冷的戰場當中,胸腔中的那顆心,早已比這萬載寒冰的昆侖雪原還要冷。

他懷中還藏著謝的左腕,那個本該立刻為謝續上的左腕。鳳齊的手指由謝臉龐移至他的右手,還緊握著問心的,完好的右腕。

如果把這只手腕也砍斷,是不是就能將謝留在自己身邊?如果將謝用最堅固的鐵索困牢,他是不是就不會再拋下自己?鳳齊的心跳得極快,這個念頭美好地幾乎要讓他無法呼吸。

謝會恨自己也無所謂,所有的愛,所有的恨,都加諸在自己身上就好。只要是謝的感情,一絲一毫,他都不願落在旁人身上。

一道劍光貼著鳳齊臉頰劃過,在他面上留下血痕,不輕不重,恰恰將他自妄念中驚醒。他轉過頭,白晴朗仍自攔住眾人,可那一劍,顯然是他刻意放了進來,用以警告和催促。

鳳齊冷靜地擦去面上血跡,恢復正常地將謝放置在冰面之上,然後解開左腕處的布條,問心本是神兵,切口平整,再加上處理得及時,傷口也未被污物弄臟。

鳳齊從懷中掏出所需的器具,在冰面上排開。喂了謝半瓶麻沸散,他才托起手腕斷面,用牙咬去酒瓶軟塞,直接將烈酒澆在傷口斷面處。

也許是麻沸散起了作用,謝只是略略掙扎了一下,便不再動靜。

烈酒混著血水,落在冰面上,滴答滴答地作響。白晴朗聽到這樣的聲音,心中狂躁的情緒越發膨脹。

鳳齊用烈酒擦洗過雙手和手中金針,正式開始為謝續上斷肢。

針石在握,鳳齊的心中,再也不見迷茫。

身為醫者,盡量將傷患的病痛減到最低,才是他的天職。

有多愛謝,才會多恨謝。可是再深的恨,也不過是因為,他愛他,如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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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上海回來就開始趕,總算趕上了tut希望質量沒受影響吧,攤平,困死了!!!

第39章

天空中的雪片已停了下來,白茫茫的冰原上積了一層薄雪,卻蓋不住這滿地的屍體。掠過林海的呼嘯寒風,猶如逝者的亡魂,帶著不甘的呼嘯,狂卷著吹向遠方。

冰面上的血跡稍一凍結,便有新鮮的溫熱血液澆上,伴隨著哀嚎。

鳳齊耳中已經完全聽不到外界的聲響,像這樣縫合斷離肢體的治療,原本至少需要兩至三名熟練的同門配合,可是這昆侖地界,廝殺之所,天寒地凍,早一刻將斷肢接回,日後恢復的療效便好一分。現下只有他一人,壓力之大,難度之巨,可想而知。